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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吟詩作對亦妖魔

遊鬼窟 隋煬帝征討遼國,十二路大軍盡數被滅,總管來護按軍法論罪被處死,煬帝還想殺光來護的兒子們。來君綽憂慮恐懼,怕被誅連,就和秀才羅巡、羅逖、李萬進結成了逃亡的難友,一起逃命到了海州。 夜色昏黑,眾人迷了路,看到路邊有人家燈火亮著,就一起去投宿。敲了幾下門,就有一個老僕人出來迎接君綽等人,君綽問:“這是誰家?”老僕人答:“這是科斗郎君家,郎君姓威,是本府秀才。”於是開了門,眾人進門後門又自動關上了,僕人又敲了中門,說:“蝸兒,外面來了四五個客人。” 蝸兒就是另一個僕人。蝸兒開了門,拿著燭火引眾客到客房,房中床榻被褥都很齊備。不一會兒有兩個小童拿著燭臺從中門出來,道:“六郎子出來了。”君綽等下階迎見主人。這位主人言辭優美爽朗,思維敏捷善辯,自報姓名叫“威汙蠖”。一番寒暄後,主人讓客人沿臺階進屋,入坐之後道:“汙蠖慚愧以本州鄉試的秀才身份,得以和先生交流唱和,清夜良宵佳朋聚會,正是我所期願的。”就讓人設酒眾人圍坐共飲。慢慢地喝得暢快了,威汙蠖談笑風生,笑謔連連,眾人都難以應對。 來君綽心中十分不平,想用言理挫挫他的銳氣,卻沒有辦法,就舉杯說:“君綽請求起一個酒令,酒令用字必須是在坐眾人姓名中兩個聲母相同的字,違犯規則的就按規罰酒。”來君綽先說:“威汙蠖。”實際上是在譏笑威的姓。眾從都拍手大笑,覺得他說得巧妙。 等輪到了威汙蠖時,他改酒令說:“還要再加上在坐眾人的姓作和聲,並從兩個字逐漸增至五個字。”他行酒令道:“羅李,羅來李,羅李羅李,羅李羅李來。”大家都為他的敏捷善辯而感到慚愧。 羅巡又問道:“先生這樣的風雅之人,足以自比雲中之龍,為什麼如此起名自貶呢?”威汙蠖答說:“我早就參加過科考,卻多被考官所打壓。把我的名字列在眾考生之後,與尺蠖被按在汙池中有什麼區別呢?”羅巡又問:“您的宗姓顯赫,為什麼族中卻沒有記載呢?”汙蠖道:“我本姓田氏,是齊威王的後人,也就如齊桓公的後人姓桓一樣,你為什麼這樣不學無術啊? 不久,蝸兒舉著方盤來了,各種水陸珍饈美味,都滿滿擺上來。來君綽等人沒有不吃得飽脹的。直到夜色深沉才撤下燭火,眾人連榻而眠。到了第二天,眾人告別敘談告別,都滿心遺憾,依依不捨。 來君綽等人走了幾里路,又想念威汙蠖,返回來找他,卻發現昨天相會的地方,沒有人家,只有一灘汙池,池邊有條大蚯蚓,長達數尺。還有幼蝸牛、幼田螺,都比平常大幾倍,才知道威汙蠖和兩個僕童都是這些東西啊。於是無不噁心昨夜飲食,各個都吐了幾升的青泥汙水。 《玄怪錄》是晚唐牛僧孺的作品,收錄了4卷近50個短篇小故事,篇幅整齊有趣,承前啟後,體現了當時人的神明觀、輪迴觀、因果報應觀。有的故事還挺纏綿悱惻,比如這個“千年鬼劫”: 千年鬼劫 唐憲宗元和三年(808年),洛陽左近發生了一樁異事。 這年五月初,某日下午申時,在東都洛陽任職的太原人王煌,從洛陽建春門出城,去往偃師市東南方向的緱家莊。 兩地相距著實不近。王煌帶著個隨從,走了二十多里路時,天色已昏暗下來。當是時,大城宵禁,城門閉合,因此路上行人絕少。仲夏時節,四野草木猗蔚,蟲聲唧唧。 一陣風過處,木葉蕭蕭,聲如濤湧,炎熱稍卻。王煌似乎聽到隱隱哭聲,隨風而來。當下轉過一座小樹林,路邊是一片亂葬崗。有個白影,遠遠的伏在地上,哀哀痛哭。 王煌走近一看,卻是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她身前墳塋,冢土尚新。這女子身畔跪著個婢女,也陪著掉眼淚。二女聽得馬蹄聲,回過頭來,王煌眼前一亮,暮色之下,只見那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一張俏臉,如梨花帶雨,悽絕哀婉,真是我見猶憐。王煌打了個問訊,道:“姑娘何故在此哭泣?天色已晚,恐不安全。”白衣女只是嚶嚶啜泣,旁邊的侍婢代答道:“我家娘子是陝西人,嫁與河東裴氏,剛剛新婚不久,前些日子,姑爺來到洛陽這帶辦事,從此音信全無。娘子盼的心焦,實在無法放心,一路尋到洛陽來,哪知、哪知姑爺竟已死在此地…嗚嗚……” 婢女這一席話說完,白衣女更傷心欲絕。兩個姑娘把王煌哭了個手足無措,不由得惻隱之心大起,溫言道:“事已至此,姑娘節哀吧。然則姑娘打算去哪裡?在下可以送一程。”婢女嗚咽道:“我家娘子父母雙亡,在世上孤苦伶仃,姑爺不在了,公公也不在了,哪還有地方可以去。眼下滯留洛陽,我們都是弱女子,無以憑藉,若有好心人收留……”想起自己和娘子前途難料,梗泛萍漂,再也說不下去,痛哭不已。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