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喝完了,曹爽也不留司馬懿久坐,讓其回長安兵營安頓下來。 鍾會擔心司馬懿這個人有後手:“大司馬,為何不讓司馬懿全部兵權歸交?” 曹爽有自己的考慮:“士季,若是兵馬皆在我手,諸葛亮再犯境,如何應對?” 曹爽雖然覺得鍾會很牛,但是絕對不會讓鍾會打仗的,夏侯懋前車之鑑,必須自己要後車之師。 如果屢次犯錯,那自己這個宗親的地位如何保住? 但是鍾會就不這樣想了,鍾會的想法依然是自己有能力,自己有辦法擊退諸葛亮,但是曹爽明顯對鍾會的軍事才能不是很接受。 畢竟屬於基本沒打過仗,怎麼能跟司馬懿比?而且建功立業跟保住功名,我想大多數人會選擇後者。 顯然曹爽也是選擇了後者,後者容錯高,試錯高。 可是鍾會不能啊,鍾會一定要洗想著建功立業,青史留名,登上了歷史的舞臺,又怎麼可能甘心與他老爹一樣默默無聞? 誰不想有千古之名?善惡都無所謂,千古留名才能永遠鐫刻在人類這本厚厚的史書。 “大司馬!我願一試!”鍾會自告奮勇。 曹爽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對孔明的瞭解可太清楚了,可以說大魏廟堂基本都清楚:“士季欲建功立業,本司馬知曉!” 恩威並施才是大司馬應該做的:“士季之前敗給蜀兵,我未曾報知陛下,全權因錯在我也!士季為救我而敗。” “諸葛亮比徐庶智謀上數十倍,我等如何匹敵?”曹爽也不算笨比,起碼來說有自知之明:“如今又有司馬懿全權坐鎮此地。” “敢問士季,諸葛亮如何進土半步?”曹爽自以為是看穿陣營之比較。 但是鍾會卻問他:“諸葛亮終有一死,而司馬懿之子司馬昭狼子野心,敢問大司馬可知?” 這讓曹爽警覺起來了:“你的意思是……” “報!大司馬,洛陽急報。” “講!” “大都督大將軍曹純病死!請大司馬回洛陽守孝!” “什麼!”曹爽不敢相信:“叔公……死了?” “你……沒有胡說?”曹爽問。 “有陛下手書!”使者也是實誠,要我使者我多少懟他幾句:胡說幹啥?圖我全家人頭抄斬? 曹爽接過手書,上面字字如此,如同刀刃一般紮在心口,不是別的,長輩一個個去了,小輩們還沒有做好正式交接的準備。 “這……士季……”曹爽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鐘會。 鍾會倒也實在,直挺挺叩首:“大司馬節哀!”又拜:“後生恭送曹純大都督!” 鍾會起身:“大司馬莫要太過悲傷。”鍾會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勸,畢竟自己老爹可能也就這兩年了。 曹爽也是豪爽:“我與叔公並無那麼深的感情,只不過叔公若是沒了,孫權北上,我怕陛下不能接受。” “南方變故?”鍾會從小聽說江東無英雄,淨出小兒郎。 除了陸遜。 “除了陸遜敢北上,孫權怕是真不敢。”鍾會不屑於理會孫權。 曹爽不解:“祖父曾說:‘生子當如孫仲謀。’為何士季如此瞧不上孫權?” 鍾會道:“數次背反之人,兵者雖為詭詐,但此子不懂兵法,也不懂治國之道,若非幾任大都督攜手治理,江東恐怕早已成了宗家庇護之所。” 曹爽問:“這……國之利益,又有何不可?” 鍾會不否認:“但是,也就是諸葛亮了,若是換任何一人,我大魏早就一統了。” “唯獨他,有這魄力。”鍾會很佩服孔明,但是敵人就是敵人:“若是孫權北上,諸葛亮必東征。” “也是……”曹爽嘆氣:“所以也只能留守司馬懿鎮守此地,別無他法啊。” “可是……大司馬想過沒有。”鍾會提醒:“南部戰區只有一個人能跟司馬懿相提並論,如今他已經去了。” “整個隴西兵團基本都是聽司馬懿的號令了。”鍾會提醒:“聞我父親所說,司馬狼子野心,有鷹視狼顧之相貌,久必生亂。” 曹爽細心:“此話,我倒也是經常聽聞陛下所言。” “可是……若不用司馬懿,該用誰?”這話說的,人家在你面前說那麼多一點不聽? “無論是誰,兵權不可在司馬懿手中。” “這……”曹爽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對抗諸葛亮了。 “報!洛陽急報!” “哦?”曹爽起身:“為何又有?” “聖旨到!” 二人叩首。 “朕久心憂慮,內憂外患,今令大司馬曹爽、大都督司馬懿回洛陽商討伐蜀之事,令鍾會、鄧艾鎮守長安,不得有失!欽此!” “臣曹爽接旨!”曹爽接過聖旨。 傳話連忙扶起:“大司馬速速起行吧,陛下這幾日身子不適,不可讓陛下擔憂。” “我前去令仲達……” 傳話的拉住曹爽:“大都督在門外等著大司馬呢!” 這一下子,曹爽沒反應過來:“大都督真是勤懇勤懇。” 鍾會沒有起身心想著:“老東西……如此聰明?” 如果是曹叡做的決定司馬懿絕對不可能知道,司馬懿正是要主動讓出自己的兵權,獲得曹叡的信任。 俗話說退一隻為進二,否則退那一步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