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叡醒來的時候。 御醫們紛紛跪在地上,大臣們聞訊趕來。 一人道:“陛下洪福齊天,無大礙,御醫診乃是疲憊過度。” 曹叡看著這些大臣都來氣:“下去吧。”本想一頓罵的,但是自己還沒能從悲痛中走出來。 眾臣皆退下,不敢言語,諾大的大魏廟堂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宗族們各謀其利,寒門明哲保身。 只有宦官遞了上去曹純最後的親筆信。 分為上中下。 曹叡收拾情緒,讀完了上中之後感覺頭暈目眩不知如何是好。 上大概就是講用兵之道。 曹純分析了南部戰區優劣,並且將自己的這個位置全權交給夏侯林,讓皇帝務必信任這位宗親之後。 甚至分析了隴西戰局,說不可與諸葛亮交鋒,只能是固守長安,防備武關,防止蜀軍兩面夾擊,不過二十年便可高枕無憂一統天下。 中冊乃用人之道。 說司馬懿功高震主無人可制衡,他死之後更是如此,希望皇帝陛下不能只用宗家之人,寒門也要提攜對抗宗家,而曹氏宗親應該站隊寒門對抗宗家。 曹純擔心自己沒了之後曹叡一個人玩不過那些老東西,加上曹家沒出什麼人才,曹家被架空只是時間問題。 下冊曹叡沒有看了,下冊是治國之道,但曹叡以為是曹純作為長輩的託付。 他永遠也想不到這竟然是他最後一次翻閱這封信。 “陛下?”宦官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如此失態的曹叡了。 眼神迷離,淚水早已浸溼了龍袍,一個孩子怎麼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呢? “啊……”曹叡讀完信後已然氣喘吁吁:“叔公的屍首運回來了麼?” 宦官點頭:“回來了陛下。” “傳我令,以王侯之禮葬叔公。” 洛陽城處處掛白,身為皇帝的曹叡親自為曹純主持葬禮。 並封南部軍區各路官職人馬,加封曹純為鎮南王,以表彰曹純一生功績。 曹叡擔心天下百姓便只讓洛陽城內與南部軍區寒食三日。 曹叡只希望各路兵馬能夠團結一致對抗外敵,先輩基業不能毀在他的手中。 如果每個將領都這樣想那就好了,那大魏便是無懈可擊。 可惜…… 先別說南部軍區不服夏侯林的事兒,這事兒正常,夏侯林也就二十多歲,服他怎麼可能。 那長安這倆人也都有些歲數了吧,面對外敵還在奪權奪兵,是生怕他人得利。 這不。 司馬懿剛回到長安就被曹爽請到長安府中了。 長安府還是金碧輝煌的,畢竟這地方曾經是帝王殿,後來改造了,不過一般人還是不能去,曹爽可不是一般人。 現任大司馬,要曹叡意外沒了,他就是傳說中的託孤大臣了,嗯,要曹叡真沒了,司馬懿就開心了,三代人託孤大臣,一人更比三人強。 “仲達對付諸葛亮如何?”曹爽先發制人,絲毫不提自己私自調走虎賁軍這事兒。 司馬懿豈能不知曹爽的意思,就是要讓自己背鍋,自己承認錯誤。 司馬懿司馬昭坐一邊,鍾會則是坐到了另一邊。 司馬懿主動認錯:“我不善兵法,輸給了諸葛亮。” 沒有人在乎張合死沒死,只在乎張合的軍隊歸誰。 “張老將軍也被我所害。”見司馬懿一點不推脫盡數把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 曹爽很滿意,本以為會費周折,沒想到司馬懿認了。 司馬昭明白為什麼認,曹爽不能背鍋,司馬懿可以,曹爽背鍋那曹家還有誰能扛大旗,司馬懿背鍋最多降職。 但是司馬昭不爽,憑什麼自己父親明明被噁心了還要擔責:“大司馬召我與父親前來不僅為了此事吧?” 司馬昭倒是敢說,畢竟年輕。 曹爽被懟沒有什麼,畢竟自己確實是為了奪權:“還有一事……” 鍾會粗暴打斷:“依司馬將軍言,似有責怪大司馬意思?” 鍾會就是要維護曹爽的威嚴,畢竟曹爽是大司馬以後保護他升官發財的,如果被司馬昭這樣懟那可不行。 “依我所知,大都督長子是陛下棄天水而換,若不是孔明得到天水,隴西怎會如此艱難?” 鍾會的進攻井然有序:“我兩代大司馬可有如此情況?便是如此你司馬昭有何不滿?” 鍾會,曹爽心中的大英雄。 這就是鍾會聰明的地方了,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比如曹叡告訴他只有他可以制衡司馬懿,又把自己給曹爽管理。 就起碼,鍾會必須要硬氣,鍾家又不比司馬家弱,甚至論硬實力還要強一些,人老爹鍾繇。 人鍾繇太尉,穎川派人士。 穎川派屬於什麼地位呢?荀彧穎川派,人鍾繇在穎川派啥地位?他兒子就啥地位,所以橫幾句,司馬懿還真不能說啥(暫時)。 同樣是嘴替的司馬昭肯定不能坐視不管:“我司馬家立下赫赫戰功,總比待在洛陽嚼舌根要強吧!” 完美嗆了回去。 這一口嗆得鍾會沒緩過來:“你!” “怎麼?不對?” 司馬懿擔心曹爽不爽:“豎子!閉嘴。”起身賠禮道歉:“鍾公子不必把此子語言放在心上。” 嘴替閉嘴,司馬懿講話了。 鍾會稍微還是要低調一些:“司馬大都督!國之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