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乃是內憂,內憂乃是曹爽專權,朝野上下皆不服曹爽也。 何為外患? 且不說西大漢兵馬君威,南陸遜壓境,北公孫淵襲之,此皆乃是大患,但有曹彰、曹宇、夏侯林,自然可以高枕無憂。 可是若是從內瓦解,任他帝國休大也難以承受。 便是宛城。 說這長安失守的訊息傳到了宛城。 宛城部分兵將諫言該攻上庸,其中申儀申耽兩兄弟更是想報效司馬懿。 張淵永遠是那副搪塞的態度:“不可不可,若是蜀軍乘虛而入,取我宛城該如何是好?” 張淵就搖頭:“武關已失,屏障已無,如何得勝?” 夏侯林已催促多日讓其帶宛城兵馬來擊退陸遜,再攻上庸,可這張淵就是不從,給手下部從的解釋就是:“我恐君等盡做前鋒,送於吳兵。” 你看,他不讓你去,你還得謝謝他呢。 “不可不可!”張淵彷彿在醞釀大事,只不過無人知道張淵心想為何,也許覺得張淵欲封侯拜爵。 李勝徑到太傅府中,早有門吏報入。 “父親,李勝出荊州刺史,前來辭行。”司馬昭報。 司馬懿輕聲哼了一聲,放下手中兵書:“辭行是假,曹爽派他來試探我是真。”那肯定,你這個太傅一下子就病了,前腳還能跟孔明五五開,後腳病了,誰信? 司馬懿連忙起身:“快!” 司馬懿一路小跑,乃去冠散發,上床擁被而坐,又令二婢扶策,讓司馬昭守在旁邊,屬於是光速生病了。 方請李勝入府:“請他進來。” 司馬昭這才出去請他進來。 李勝見司馬懿閉眼休息看了看司馬家倆兒子。 司馬昭表示:“請!” 李勝至床前拜曰:“一向不見太傅,今天子命某為荊州刺吏,特來拜辭。” 司馬懿狠狠咳嗽就像曹叡要嘎之前學得那是惟妙惟肖:“嗯……”整個一痴呆兒形象。 司馬昭打起配合來:“家父行動多有不便,還請擔待。” 司馬昭給他搬了個凳子,李勝入座嘆息:“哎呀……未曾太傅如此病重。” 李勝見司馬懿如此病重恐怕沒聽見之前的話:“太傅,天子命我荊州刺史,如今特來辭別。”可以開始欣賞大型表演:馬冬梅。 司馬懿懿佯答:“幷州近朔方,乃邊防重地,好為之備。” 李勝解釋:“赴荊州刺史,非幷州也。”司馬懿笑笑點頭:“不赴幷州,你方從幷州來?” 李勝笑笑:“漢上荊州耳。” 司馬懿邊咳嗽邊大笑:“你從荊州來也!”司馬懿那恍然大悟的樣子讓李勝不敢相信。 李勝問:“太傅如何病得這等了?” 司馬昭低頭:“太傅病得耳聾。” 李勝言:“乞借紙筆一用。” 司馬昭取紙筆與李勝,李勝寫畢,親自呈上,司馬懿看之,笑答:“吾病的耳聾了。此去保重。” 李勝點頭:“多謝太傅。” 言訖,以手指口。侍婢進湯,司馬懿將口就之,湯流滿襟,乃作哽噎之聲:“吾今衰老病篤,死在旦夕矣。二子不肖,望君教之。君若見大將軍,千萬看覷二子!” 講個笑話,司馬昭司馬師兩兄弟不成器。 言訖,倒在床上,聲嘶氣喘:“咳咳咳……” 李勝拜辭仲達:“太傅!下官告辭。” 走幾步不放心又看了看司馬懿,司馬懿確實是躺著無動靜,甚至還擱那兒咳咳嗽嗽。 那李勝嘎嘎放心。 要我說,你就這會兒來一句:“太傅,諸葛亮拜見。” 就哪怕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司馬懿也得抖抖身子。 司馬懿見李勝去了,遂起身,平平穩穩一點兒事兒無有,堪稱是醫學奇蹟了屬於。 起身對他倆兒子道言:“李勝此去,回報訊息,曹爽必不忌我矣。” 二人道:“父親,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司馬懿道言:“只待他出城畋獵之時,方可圖之。” 司馬懿心裡苦啊奶奶滴,熬死了曹家三代人不說,剩下一代人曹爽還是樂色,你這不想篡位也要篡。 更別說倆兒子天天在耳邊叨叨篡位,特別是司馬師,對曹魏的態度奇差,也就沒辦法了,不說篡位吧,起碼這個權臣肯定是要當的。 李勝回報給曹爽這個情況。 曹爽嘲笑道:“司馬老兒病到如此地步,可憐啊,可憐喲。”陰陽怪氣還得是你。 李勝還要繪聲繪色描述:“老兒吃了一口湯,弄得滿身都是” 李勝嘲笑:“可謂是狼狽不堪啊。” 桓範擔心:“司馬懿奸詐過人,恐怕有詐!” 李勝反駁:“老兒鬚髮皆白,起局不便,危在旦夕,還談何詐術?” 曹爽仰天大笑喝了一口酒:“此老若死,吾無憂矣!” 曹爽嘆息:“轉眼間,老兒已年近六旬。”自他對峙孔明幾年來,確實老得很快,曹爽也是感受得到。 李勝笑道:“我看他老病纏身,死在旦夕,他還求大將軍多多照顧他的兩個兒子。” “若得眷顧,死也安心!” 曹爽還是曹爽,對於這個司馬懿心有憐憫,當然自然不防了:“他死在旦夕,其情可憫,此人若死,我再無憂矣!” 是的,如果司馬懿沒了,你的政權肯定是握住了,但是敢問閣下要如何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