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勝,斬獲敵首近兩千,更一炮擊斃了阿濟格那囂張的傢伙。
“而且援軍未中皇太極之計,未墮其圈套。
“故而皇太極將主要攻勢轉向錦州,催促援軍。
“而抵達錦州的最快路徑,是從松山堡西面穿越。
“若選擇此路,勢必得面對峰路山的清軍,以防止他們側翼突襲或截斷後方補給……
“只是峰路山的艱難,令人望而生畏。
“攻下此山,不知將付出多少生命的代價。”
守達畢憤然道:“峰路山確實難攻,但清軍如此猛烈的攻勢,錦州又能堅持多久?
“若援軍再不至,城池危在旦夕。”
守達築沉默了片刻,最終沉重地說道:“是啊,如此狠攻,錦州的防線的確難以長久支撐。”
錦州已遭圍困數月,城中守軍疲憊不堪。
儘管糧草充足,但柴薪短缺,連最基本的飲食都成問題,士氣大受影響。
他問道:“錦州的戰況,信使是否已送至松山堡的王監軍處?”
一名親信將領回道:“一切順利,沿途清軍攔截稀少。
“前日,信使分多路夜出城池,當夜便抵達王監軍的行轅。”
守達築沉聲道:“這是清軍有意為之。”
他接著問:“王監軍那邊有何反應?”
那親信答道:“援軍中各總兵意見分歧,王監軍亦難做定奪,援軍何時到來,仍是未知數。”
說到這,他緊咬牙關,突然間滿腔怒火:“有幾位將軍意圖救援,卻被那溫越都喊下了。
“如今,松山的幾位總兵——付崇英、曹變蛟、王宸霆,甚至監軍張霖若,全都倒向了他那邊。
“洪都督雖有心救援,但軍力有限,劉繼虎和左顯光立場搖擺,湯通、牛苛二人更是貪生怕死……
“溫越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他想眼睜睜看著錦州陷落,對我們的危亡置之不理嗎?”
“就是就是。”
親信將領的話一出,其他眾將紛紛議論紛紛,言語間無不流露出對溫越的抱怨。
起初,溫越在松山時,堅決阻止眾人立即救援的提議,主張先攻黃土嶺。
得到訊息的他們並未多言。
畢竟,利用戰車壓制清軍,避免輕率作戰穩妥的策略。
清軍強大,他們同樣明白,魯莽行動可能導致全軍覆沒。
而黃土嶺大捷的訊息傳至錦州時,城中軍民歡騰,對溫越讚譽有加,青牙軍和平虜伯的威名一時無兩。
可是,隨後清軍再次發起猛攻,此次攻勢更為堅決,錦州守軍難以招架。
又得知溫越阻撓救援的訊息後。
眾將對他的怨恨頓時爆發。
聽到下屬的抱怨,守達築森冷的目光掃過眾將,突然一聲厲喝:“閉嘴,安靜!”
守達築在軍中的威信無人能及。
他這一聲呵斥,身邊眾將皆是一震,不約而同地噤聲,面露不安地望向他。
“戰事兇險,一著不慎,恐將重蹈天啟二年大淩河之覆轍。”
守達築沉聲道:“平虜伯與各總兵深謀遠慮,豈能不謹慎?
“他們久經沙場,自有一番考量。
“援軍並非不來,只是稍有延宕。”
他目光如炬,掃過眾人,“尤其是平虜伯,其忠勇無雙,先取杜度首,再斬阿濟格。
“如此勇猛,大明又有幾人可及?
“爾等在背後妄議,若傳至平虜伯耳中,豈不是破壞了我等與青牙軍的關係?”
守達築能在邊疆穩坐釣魚臺數十年,關鍵在於他深諳人情世故,知道何人可忤,何人需敬。
他對溫越此行抱持友好,不願結怨。
特別是黃土嶺大捷的訊息傳來,更堅定了他交好溫越的決心。
在守達築的威嚴震懾下。
眾將唯唯諾諾,不敢多言,只能側耳傾聽。
黃土嶺大捷的訊息,傳到錦州這邊,聽到他的耳朵裡。
他們心中不免各各都是波瀾起伏。
他們多是作戰多年的老將,知曉與清軍交戰的艱難,斬敵首已是不易,更別提取親王、郡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