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螻峰,凌晨。 莫陸睜開眼,從自己的臥房中醒來。 耳邊鐘聲不止,是輪值的師兄在召喚弟子去做早課。 他匆匆洗臉,淨手淨口,就衝出門去。 成為記名弟子已經兩個月了啊,莫陸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 記名弟子不同於雜役弟子,不需要做繁雜的工作,但還是出乎莫陸的意料。 原因無他,太閒了! 日程如下:清早在一處道場集合,做早課,隨後一整天都是自行修煉。練什麼?一個藏書樓裡所有的經典法決都可以煉,任憑記名弟子取用。 至於老師指點?開什麼玩笑,紫瑞道人肯開放一處藏書閣中所有的修仙法決供弟子修行就已經是最大的恩典了,你還想他指點?成為正式弟子再說吧! 這種情況下,你要偷懶耍滑也可以,紫瑞道人也不會去管。但也不是說沒有要求,每四年會有一次入門考核,成功了便是魚躍龍門,真正地拜入紫瑞道人門下修行。 莫陸心說這不就是大學四年麼,大多數時候靠自學,拿到畢業證就算成功。 莫陸也很巧,他入門的時候剛好距離下一次正式弟子考核還有一年半,對標來說就是大三下學期,這也是他穿越前的學期。 收回思緒,莫陸遇上了幾個同門,彼此友善打過招呼後一起前行,聊的也不外乎是對於起這麼早的抱怨以及修行趣聞,又或者掌勺的雜役弟子廚藝太差。 越來越有大學的感覺了。 莫陸幾人走進道場。 與其說是供奉神佛的道場,倒不如說是大理石鋪地的廣場。廣場左側便是一棟三層小樓,盛放有一些修仙法決。場中最顯眼的便是一根有一人合抱粗的木樁。 木樁高有數丈,最高處沒有莫陸前世道場中會掛的旗幡等物,而是頂著一顆牛犢大小的羊頭。這顆頭顱早已半腐,露出白骨森森,卻無任何噁心氣味逸散。 莫陸推定,這便是他在紫瑞道人身上窺得的五仙殘怨之一的原主,甚至和現由紫瑞道人執掌的五道觀也有不小的淵源。 逐漸聚攏到此處的弟子對此羊頭早已見怪不怪,還有人眼中有熱切之色,他們或三兩聚在一起,或走向木樁前,向立在那裡的弘青道人問好。 弘青道人睡眼惺忪,一手託著宛如水缸倒扣的青銅鐘,手指輕叩,大鐘不斷髮出悠揚的鳴聲。 他勉強睜開眼睛,掃了一遍人頭,就駕雲離去了。 道場中諸位記名弟子無人提出什麼意見,或者說大家早已習慣了紫瑞道人放養的教學策略。 很快就有三人站在木樁前,招呼大家去領蒲團,盤腿坐下。這便是班委了,也是他們這些記名弟子中資歷最老,修為最高的人。 三人中兩男一女,居中者名為王橋,此人面容端正,眼神堅毅,與其說是求仙的道人,不如說是初出茅廬,一身正氣的儒生。 右邊的是胡盧,此人膚色黝黑,身材高大,身裹道袍也不能掩蓋隆起的肌肉,如果不是臉上總帶著憨厚的笑意,莫陸都要把他錯認成李逵了。 左邊的卻是嬌俏的佳人,素淨的道袍也難掩火爆的身材。她道心堅定,早早棄了本名,只留道號一蓮。一蓮道人雖然嬌似蓮花,可面容肅冷,平素也不多言,修煉也是記名弟子中最刻苦的一個,若有弟子提問,她也會盡心盡力地解答。 三人雖是命令督促,但場中氣氛明顯鬆散,不少人一邊坐下還一邊笑嘻嘻地和他們三人調笑。 莫陸躲在人群后面,隨便撿了個位置坐下。 待所有人坐定,又有兩個弟子從藏書樓中提來大包線裝書。王橋謝過兩位弟子,隨手一揮,書包散開,一本本書輕輕落在眾弟子面前。 莫陸旁邊的弟子輕聲讚歎道: "這一手御物之術舉重若輕,一心多用,發書給一百多名弟子卻絲毫不差,王師兄練的牽絲化露決已爐火純青了吧。" "是啊是啊,明年的正式弟子考核,王師兄必能過關。到時候他應該也會提點我們吧。"又有一人應和道。 "確實,王師兄最是熱心,不像弘青師兄,雖然好說話是好說話,但是太憊懶了點,每次點卯後就走了。" "要我說,還是一蓮師姐好。嘿嘿,上次師妹我去問她一個關竅,她也不會,硬拉著我在藏書樓裡泡了一下午才解出來。" "就是就是,一蓮師姐最是負責。" "胡盧師兄才是……" …… 莫陸表示他們說的都對,我只想睡覺。 站著的三人中,王橋仍帶著溫和的笑意,他手輕壓,便止住了討論的私語。 "我們先開始早課吧,有幾位新來的師弟師妹,等下早課間請不要驚慌,如果害怕停止誦經即可,不要衝撞了其他師兄。早課結束後我講一下場中規矩,也請你們自我介紹一下,以後還多需互相扶持。" 人群中有幾人點頭,被胡盧帶到一邊坐好。 莫陸把視線投向面前的線裝書,其名,《三聖昇仙渡靈妙道經》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