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幾縷氣息,又有什麼不便的。”
見莫途神情有異,他又出言道:
“實際不瞞道友。據我在本體處得知,鱗盧國,對那些元嬰而言,根本無足輕重。這些弟子,也不過是送出去的棄子。”
“只是國中黎民眾生,對我很重要。羽國,拓國,剩不下什麼人了。若是任他們狗急跳牆,不知要死多少人。”
莫途還要再言,卻被蕭數參甩了一本書來。
“戰事已止,當下應行教化生息之策,教導人心向善。此乃我閒暇所書善經,還望道友好生參悟。”
蕭數參揮手謝客。
……
莫途頗不甘心地轉回去。
路途一個個滿身血煞的甲士而今喜笑歡顏。
落在莫途眼裡,代表一份份失卻的百戰怨血。
“這身破甲該脫下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我侍弄田地的手藝生了沒有。”
一個丈高巨漢倒提長戈,沉步緩行,像是按著牛和犁耙。一旁的夥伴神情輕鬆地指點著,目光中多有希冀。
“不知道能不能分個婆娘。”
“俺要找個瓦國的婆娘。”
“哈,你這憨牛兒,半邊耳朵都給那個瓦國小鬼削掉了,還找瓦國的?”
“要俺說,不打仗了,俺倒是對那小子佩服得緊,還是個青瓜蛋子,力氣就那麼大。俺娘說孃舅家,是一家。不曉得他有沒有姐姐妹妹,俺倒想和他結個親哩,認個舅子。”
旁邊的夥伴一齊鬨笑起來:
“好,太平了就去尋他,給你說個媒……”
他們不肯去死,還想要解甲歸田。旁聽的莫途臉色簡直陰沉得要滴下水來。
而當走進掘鼠營,莫途驟然露出一絲笑容。
“蕭道友?”
蕭數參埋頭著書,仰首望向莫途,有些疑惑。
莫途逆著日光,半明半暗的臉上滿是痛悔之色:
“近日琢磨蕭道友之善道,多有收穫,愈發覺得自己昔日所為簡直如惡鬼般。從今往後,我將踐行善道。”
蕭數參有些驚喜:
“道友能悟得這點,自是極善。”
莫途嘆息道:
“我要向蕭道友坦白一事,深埋在譚國大營之下的一處魔窟,託名為須彌樂土,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