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漢如今戰亂頻繁，西域商路早已被匈奴和羌人所堵，朝廷也不再重視商路，海上的商路也早已斷絕，再也無人能前往那些海外的國度。” “將軍想重開商路？”蔣濟突然問道。 陳飈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否則他講那麼多幹嘛。 “可是，以往的海上商路起點並非在鄮縣，而是有兩個，一個在冶縣，現今是侯官都尉所轄之地。”蔣治並不知道，如今這地已經被魯肅拿下了。 “另一個便是南海郡番禺縣，地處交州之地。” “哦，想不到子通也瞭解此事！”陳飈也知蔣濟所說不假，鄮縣之地便是21世紀的寧波港所在，雖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點之一，卻是唐宋以後的事情，而且主要航線是北上到日韓一帶，而非南下。 “小時候我亦喜歡讀書，尤其喜歡瞭解各種當地秘聞，揚州百姓出海之事亦有了解，在先漢武帝之時曾一度盛行，只是後來慢慢地少了。” “那子通以為是何緣故？” 蔣濟想了一下：“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只是……據我猜測，有幾個，其一便是我漢人太少。” “出海之處皆為南方邊遠之地，曾為南越國的領土，歸我大漢之後，我漢人仍然很少，時至今日，漢人也不多。當時出海，一時得利，卻無以為繼，漸漸地就衰落了下來。” “其二便是風險極高，出海之事，非同小可，海中極度兇險，去一趟數年來回，一旦出事，將血本無歸。” “其三便是如將軍所說，朝廷並不重視，武帝之後，朝廷慢慢以守成為主，少對外用兵攻伐，南下海洋亦是如此。” “那子通以為我是否該重新恢復南下海路？” 蔣濟猶豫了，不敢輕易回答，卻反問道：“將軍認為南下商路去一趟，能得到什麼？是否值得？” “如若非要以金錢的得失來衡量是否值得，恐怕是難以衡量的，所得不過香料、珠寶等而已，未必就一定值得。”這個時代從海路南下的成本極高，收穫卻充滿未知數，所以陳飈並沒有把話說得太滿。 “然海外國度不乏稀奇之物，如同從西域商路傳過來的胡麻、胡核等一樣，南下海洋所遇國家可能會存在一些我等不知道的，卻能解決民生的東西，例如一畝十石的糧食、一季三熟的稻粟、稀奇的果蔬、特殊的冶煉技術、更先進的武器等。” “這樣的東西只要得到一個，便能造福百世，留名青史，而我重開海上商路，就算付出再多，便也是值得。” 蔣濟和龐統聽了，眼睛一亮。 陳飈又接著說：“還有，我希望我大漢之人，能夠有積極探索的精神，能瞭解外面的世界，如此我漢人便能走遍全世界？” “全世界？”蔣濟和龐統愣了一下。 “對，你們可知全世界有多大？先漢武帝時代，海路南下兩三年才能回來，他們又到了哪裡？他們是否到了世界的盡頭？如果我們的船隻不是沿岸南下，而是沿岸北上，那最終又是會去哪呢？” 陳飈一連串的問題，已經把蔣濟和龐統問得啞口無言，他們哪能回答得了這種問題。 “這世界有太多的未解之謎，所以我才希望咱們大漢之人要有不斷探索世界的精神。” 直到此時，蔣濟和龐統才明白，陳飈想重開海上商路，並不僅僅只是希望從中得到直接的利益，還有背後所代表的精神。直接利益的獲取是存在風險的，但探索世界的精神卻是無價的。 “將軍，若是如此，我認為將軍可以重開海上商路，只是……”蔣濟終於開始支援重開海上商路了。 “只是什麼？” “要重開海上商路，將軍需要在海邊建港口，打造船支，其中耗費無數，這港口地點得選擇好，從鄮縣南下到交州南海，這路程就有上千里路了，卻仍在我大漢境內，將軍不如佔據交州，直接在南海番禺建立港口，作為海上商路的起點。” “哈哈，還是子通說得有道理，鄮縣確實有點遠了，看來是我得意忘形了……”陳飈沉吟了一下：“不過，這鄮縣仍需要建一個港口。” “為什麼？”蔣濟不解地問道。 “海上商路並非只有一條，除了南下，亦可北上。” “北上不也是我大漢的領土嗎？” “但不是我的領土呀！我仍需要船隻北上，突襲徐、青、冀、幽等四州之地。” 龐統和蔣濟一聽，啞然一笑，他們也是忘了。所謂的商路，不過是條海上航線而已，帶著經商的目的而去，那才叫商路，但也能帶著軍隊過去。 如此可以推斷，哪天陳飈是不是也會帶著軍隊南下，去攻打那些海外的國度。兩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有些興奮起來。 蔣濟看了一眼陳飈，又看了一龐統，他咬了咬牙，拱手說道：“將軍，我願意投效將軍，還請將軍讓我留在鄮縣。” 陳飈和龐統都奇怪地看著蔣濟，都想不到他會突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子通，此事你可要考慮清楚。”龐統提醒道。 “士元，我剛才就已經考慮好了，我自幼便讀過海上商路的事情，便覺得很有意思，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