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官就是了。”
婠婠笑意微僵:“母親心意已定,要把柔寧許給衛巽?母親當真不再考慮一番?那柔寧的意思呢?母親問過那孩子沒有?”
太后對她的問題感到詫異:“我的心意,幾年前就定下了,你頭一回才知道?我做主還要問別人?
——我知道河西那個野人什麼宇文什麼拓跋的胡人,一直和柔寧拉拉扯扯藕斷絲連,也知道皇帝器重那野人,只怕那野人也沒少再皇帝面前討好賣乖!只是我可告訴你們,我的孫女,萬萬是不能跟這種茹毛飲血的野人有半分糾葛的!”
“我的孫兒,不論是這個帝姬還是那個帝姬,這個世子還是太子的,只要我活一日,婚事只我說了算!不論誰肚子裡生下來的,都是這個規矩!”
婠婠呼吸一亂,強忍著吐出一口氣來,恭順地起身行禮後才離開。
出了懿寧殿後,萃瀾見她面色沉沉不快,小心地上前扶著她上了轎輦:“娘娘?”
婠婠有些疲憊地靠在車壁的扶手上,一手撐額,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孝順孝順……自古孝易而順難啊。”
她輕嘆。
“本宮來日定不會在阿鸞和聿兒面前擺這個老祖宗的譜。”
萃瀾知她是在親孃面前觸了黴頭,這下也不好多說什麼。
高楨這一回果真是全身而退,別說脫一層皮了,就是連半根頭髮都沒掉。
皇帝就留他在京中繼續守孝,待幾個月的孝期過去之後,讓他留在京中,在兵部領職督造沿海各地海戰戰船之事,以用來充實水師實力,嚴擊沿海匪寇。
轉眼元武九年的冬日過去之後,便是這位君王執掌河山的第十個年頭。
元武十年,也是按例大魏科舉的年份了,早就從元武九年的冬日開始,舉國上下的學子們便沉浸在了一片焦灼而充滿期待的備考之中。
而云州六鎮裡的懷朔鎮,宇文周之也陪著懷朔上下軍民度過了他任職懷朔守將的最後一個年關。
即便是最後一年,宇文周之仍然盡職盡責,將這一年懷朔城春耕的各項農事都打理得井然有序。
這一年三月末,宇文周之也終於收到了這份調令。
皇帝命他卸任回京述職。
雲州六鎮守將、雲州城裡的張大都督和方經略使都設宴送他,祝他前程一路高升。
張大都督與方上凜都舉杯笑道:“我們早就為你寫了奏章上表天子,極言你在地方邊疆上的功績治績,幫著替你說了不少的好話,你安心回京等著升遷吧。還有——你也老大不小的,一輩子成家立業的大事,也該考慮起來了。”
宇文周之下意識撫過自己面上那道隱隱還能看出痕跡來的疤痕,忍去心底的苦澀,也是舉杯而笑:“謝過大都督,謝過方侯爺!”
翌日,他自雲州啟程。
目的地,京師。
星夜趕路,風餐露宿。
:()金絲籠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