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時不時偷看坐在邊上那桌李家妹妹,李進財心中感到十分滿意,心情也是極好,想這妹夫應當不是什麼好色之徒。
臺上的戲子伶人唱到最高潮處,李進財藉口小解,偷偷溜了出去。
他早就看見了停在外面的方侯府裡的馬車,知道賀夫人今日也在這酒樓裡聽戲。
李進財便想偷偷地溜上三樓,去賀夫人所在的包廂外面給她磕個頭,告訴她自己母親過壽的事情,再看看能不能請動賀夫人略抬玉足,可以下樓去坐上片刻,聽半刻鐘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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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假如能請動賀夫人親自到來,即便她坐上半刻就走,那也是給了他們家很大的臉面。
日後毛家人以為他們家在侯府裡有臉面,肯定也不敢欺負了他妹妹的。
這到底是他私下乾的勾當,他不知會不會攪了賀夫人的好興致,所以上樓梯的時候還偷偷摸摸的。
——因為這樣的話,假使賀夫人拒絕了他,樓下的毛家人也不會知道,不至於使他在毛家人面前丟了臉。
然而當李進財踏上三樓的樓梯時,會仙樓裡的管事便立馬將他攔了下來。
那管事的打量了一番他的穿著,眼神中微微露出一絲瞭然於心的不屑:
“郎君,咱們這三樓往上都是貴客,輕易打攪不得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什麼人都能上去的。
你想上去,必須先付了錢,定了包廂,然後再由酒樓裡專門的婢子小廝領上去。
李進財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他臉上紅了紅,靈機一動地取出自己懷中的對牌,遞給那酒樓管事的看了:
“我是彭城侯府裡伺候的人,因是我家夫人在樓上聽戲,這會兒正有事要尋,所以我這才……”
那管事仔細看了他的對牌,看確實是彭城侯府的人,想到賀夫人今日確實是過來了,面上這才掛上幾絲敬意。
“哎呀,原是府上的人,方才是我失敬一二了,您家夫人就在那間廂房裡頭……”
因彭城侯夫人近來的確多來此間,管事的心中有數,給他遙遙指了個方向,便放心地放他上去了。
李進財身上冷汗直冒,已經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心中打著的小算盤了。
但是人來都來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尋過去。
這會仙樓的三樓看起來空蕩蕩的,雖然寬闊奢華,但是樓臺欄杆上並沒有什麼端茶婢女來回走動。
——這是因為酒樓東家仔細考量過,害怕這些婢女們來回走動的聲音打擾了貴客聽戲的興致,便別出心裁地想了個主意,在每間包廂裡都垂直掛下了一個鈴鐺。
貴客有要事使喚酒樓的婢子小廝,只需搖鈴鐺就是了。
反過來的意思是,假如沒有人搖鈴鐺,除了新客人上樓來,外面的走廊裡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人走動的。
假使今日不是那個酒樓管事為李進財指了方向,外頭的人即便路過這些包廂,也不會知道里頭坐了哪些人。
妙寶所在的這間包廂名叫“春華綽約”,李進財在外頭立下了,直接敲門自然是不敢的。
他努力吞嚥了一番口水,自己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慢慢撩起衣襬跪下,想著先磕了頭,然後再開口請安,等著賀夫人聽到了再回話。
然而就在李進財預備著腦袋磕到地上的時候,那包廂裡卻忽然傳來了一個女子說話的聲音。
“這幾日皇后娘娘總是宣我和徐侯夫人進宮說話,恐怕接下來半個多月要不得閒見你了。”
似有個男人悶悶說了聲“好”。
那女子又道:“皇后娘娘產後一個多月沒有見人,怕是也憋得慌了。我每每進宮都要準備些時興的小玩意兒、趣事笑話兒去哄娘娘開心。”
她輕笑一聲:“阿澈哥哥,你現在有沒有什麼笑話要說給我聽呢?”
門外,李進財的心轟地一下炸開,大腦都發了懵,險些立不住自己的身體。
不一會兒,裡頭的那男人又開口說話:
“前些日子他從雲州派了人來,你已經嚇得好幾日不肯出來見我了,現在又要去忙著討皇后歡心麼?”
妙寶哼了聲,
“不然呢?皇后可比他可靠多了,他能休了我、攆我出府,皇后不會休我,他會罵我下賤淫婦,皇后也不會這麼罵我。
他現在在雲州的事我一概不想管,便是弄出十幾個庶子庶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