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丈夫問起,漪嫻忽然微微低垂下了脖頸。
她眸中似乎溢位一片柔軟而嫵媚的光彩,慢慢脫去了自己身上略顯厚重的狐裘披風,在自己丈夫面前露出了下面玲瓏而曼妙的身體。
“我叫奶母們把他們抱走了,他們都滿百日了……”
百日。
是宮裡那些精通女科的產婆嬤嬤們叮囑她的,讓她生完雙胎之後好好將養自己的身體,百日之內不要和丈夫同房。待下體惡露排盡之後,還要讓她再仔細保養一段時日。
可是如今百日都過去了。
雖然忙了一整日的百日酒席,將他們兩人都累得不輕,可是兩人的心反而卻更加澎湃而熱烈了起來。
脫下那件披風后,漪嫻又素手解起了自己身上的寢衣。
她脖頸間戴了一條流光溢彩的項鍊,是皇后贈她的紅珊瑚珠串。
豔紅如血的珊瑚珠搭在她柔軟起伏的胸脯前,嫣紅與白皙的極致相襯,實在是刺激得男人一下子就挪不開眼睛了。
,!
漪嫻聽到那人似是倉皇地滾動了一下喉結,然後那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就覆壓到了她的身上。
她亦顫抖著身體環抱他的腰背,和他貼在了一起。
一夜痴纏,嬿好無度。
*
翌日,漪嫻帶著兩個孩子進宮拜見皇后。
婠婠也早就梳妝打扮畢,在宮裡等不及要見她。
她有心想要抱一抱漪嫻的女兒,奈何自己的肚子也大了,抱不得她,最終只能作罷,只守在搖籃前輕輕撫摸著那孩子稚嫩的面頰。
漪嫻輕聲道:“娘娘也喜歡女孩兒,這一胎一定得女。”
她面上自帶著一片嫵媚而熟豔的氣色,雖然還沒有完全補回產後的元氣大傷,可是看上去分明卻是那樣的幸福和快樂。
“那正好了,以後崇皓可以跟著聿兒玩,咱們的兩個女兒也可以在一塊作伴長大。”
婠婠莞爾一笑,回眸看她。
這麼多年了,她終於如願以償,也終於得到了幸福。
懿寧殿內,太后坐在上首,慈祥含笑地看著她們,時不時逗一逗被奶母抱在懷裡的徐崇皓;婠婠則和漪嫻守著舒窈。
崇清帝姬同兩個小宮娥在窗下穿著瓔珞珠串;太子聿在地上玩著他父親剛送他的另一輛兵車模型。
一切都是這樣的靜謐美好。
忽而,外頭陡然飄起了一陣細雪。
“十一月中了,也是要到了下雪的時節了。”
太后道。
婠婠和漪嫻望著外面的飛雪,心中亦是不禁感慨。
她們都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場雪。
那一年的下雪時節,漪嫻被她父親嫁去了北地太原。
婠婠冒著鵝毛大雪,偷偷溜出宮去看望她。
那時候她們都以為,或許從此之後她們再沒有見面的一日了。
哪裡又能想到,到了今時今日,她們不僅還能有機會常常相伴在一起,連她們的孩子都能繼續在一起長大。
上蒼神靈啊,終究還是願意偏愛她們的。
*
又到了冬日裡,婠婠平素不見外人時,都是窩在坤寧殿裡帶著孩子吃吃睡睡的。
一連數日下來,連聿兒都肉眼可見地被她養胖了一圈兒。
她每日不光自己吃,她還把她的零食全都往聿兒嘴裡塞著投餵;等到她要睡了,就喚來兒子陪她一起躺著。
晏珽宗把孩子拎起來掂了掂,恐嚇道:
“你也不小了,等明年開了春,我給你找個武師傅,叫他開始教著你扎馬步。到秋日滿了五歲了,你就給老子讀書去。”
其實這大約也是身為皇儲君的太子聿一生中最後一段純粹享樂的時間了。
幼年的時候可以吃吃睡睡怎麼開心怎麼來,但是等到開蒙之後,他身上所有的只有永遠也做不盡的事情、讀不完的書、練不完的武。
這是他身為儲君,為了向天下的百姓負責,應該做到的事情。
是身為天之驕子生來就享有的無邊特權,更是他身上壓著的一重又一重的責任和擔子。
*
等到晏珽宗把孩子放下來後,婠婠斜躺在美人榻上,抬手喚來聿兒,等聿兒小跑著來到母親跟前,她便伸手輕輕捏了捏聿兒的臉頰,把聿兒的腮幫子也捏來捏去的,像是在捏一隻貓兒的腮。
聿兒有些不解地發問:“阿孃,你為什麼最近總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