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越丘圖是故意的,我用他兒子威脅他,他不敢傷白雅潔性命,就用別的方式折辱她,逼我就範。 想到此處,內心某種黑暗念頭鬱結,要是越丘圖敢碰白雅潔,等找到越桑或是他妹妹,我就每天切一截他們的手指頭寄給他,讓他活在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恐懼之中,惴惴不可終日,懊悔去吧。 這種邪惡的念頭只是出現在腦子裡,還沒付諸行動,就嚇了我一身冷汗,可我要真是發起狠,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我甚至心存僥倖,若真是做了什麼出格之事,只要小心,別讓鶴青發現就行,反正切個手指又不會死。 救人是救人,懲罰是懲罰,這並不矛盾,誰叫越丘圖如此可惡。 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我不知道,愛憎分明總沒錯吧?轉念一想,越丘圖作下的孽好像也不應該報應到他兒女身上,那要怎麼才能讓他自食其果呢? 我盤坐休息,胡思亂想了一陣。運功稍散去小葉玉茜的毒,雖然手腳還有些發麻,不過已經能動了,然後又略施法術,搖身一變,化身成水族小兵,混入龍宮內。 這龍宮當真是名副其實的“水晶宮”,裡面的寶貝可真不少,銀闕珠宮,琉璃穹頂,珊瑚簷角,碧玉柱,瑪瑙牆,晶瑩剔透,地面是石灰色的,裡面有貝殼碎片,相較之下,天宮殿宇層疊,高聳入雲,是氣勢磅礴,但此處顯然更精巧玲瓏一些。 聽聞東荒有一個傳說,說某個島上的漁民一日沉海下潛,無意之中發現了龍宮所在,看到裡面的奇珍異寶,一時間財迷心竅,見錢起意,脫了衣服包了兩大袋子備偷走,結果就再也沒游上來,附近百姓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溺亡了,身上還零星掛著些金銀首飾,百姓們不敢拿,全都扔回了海里。 龍宮會懲罰每一個貪圖其財寶的人,他們說。 我的腳步徐徐緩緩,在龍宮中交錯穿行,避開那群蝦兵蟹將。 穿過長廊,前面是兩排沅芷草夾道歡迎,沅芷草扇葉肥厚,需養在水裡,所以一步入,冰涼的海水又從我的七竅中灌入。 從進龍宮開始,我發現我都可以正常呼吸,宮中的某種結界似乎遮蔽了周圍的海水,讓這裡變成一個密閉空間,與陸地無異,卻又保留了這一塊可以暢遊的地方,還真是割裂。 我猜這裡應該是類似於龍宮後花園的地方,有不少珍稀的觀賞魚,發著光的水母和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螢草,顯然是精心排列過的,比起外面的海中野趣又不同,美則美矣,多少有些刻意。 “什麼人?!” “在那兒!” 後花園中忽然闖入一群龍宮守衛,我一懵,連忙憋著氣,蹭一下回遊。 我還嘲笑越桑這麼快就被守衛發現,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遊著遊著,我忽然被人捂住嘴,不免一驚,回頭一看,是越桑,大為驚奇,那龍三太子不是說他在西暗礁群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來那些蝦兵蟹將不是來抓我的,是追著越桑到這裡的,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越桑將我拉到沅芷草粗壯的草莖旁,我倆立刻鑽進樹葉的夾縫中躲好。 這裡的魚以為這些守衛是來餵食的,成群結隊在他們身邊圍繞,守衛們不勝其煩,又不好傷它們。 當然是我搞得鬼。 “去去去,沒吃的給你們。”守衛們不耐煩地驅趕。 這時游來個大傢伙,一隻巨無霸虎鯨,守衛們便不敢造次,為首的章魚怪還給自己找退逃的理由:“你們看到這兒有人了嗎?別是看錯了吧?” “是是是,”餘下守衛立刻附和:“這裡那麼多魚蝦,難免看走眼。”說著著急忙慌地遊走了。 “我不是說讓你在鯤魚背上等我嗎?你怎麼自己跑了?”危機解除後,我和越桑也離開了,剛出那片水域身上的水頓時幹了,當真是神奇,我怒氣衝衝地質問越桑,還推了他一把。 “噓...”越桑無奈道:“你小聲點。” “我說了,你現在就是一個俘虜,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低聲威脅道。 “小心,有人!”前方有巡邏的守衛經過,越桑迅速將我拉到牆角蹲好。 我氣性未消,越桑湛藍的面板卻泛出些許紅暈,神情扭捏,頗有些不自然。 後花園的另一頭是一條波光粼粼的水路,這水路也是奇得很,看著奔流不息,實際卻很淺,都沒沒過腳掌,一路上瑤宮玉宇,琉璃幻彩,瓊花碧藻,宛如海中仙境,人行其上,如履銀河。 此處應是深宮之內了,若不是頂上的夜明珠熠熠生輝,這地方怕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龍宮內的守衛越來越多,搜尋得越來越頻繁,幸好水路兩邊有海玉石堆砌的假山和許多海底巨植可以讓我們藏身。 越桑有些擔心待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出去,我說:“怕什麼,大不了就抓個守衛逼他帶我們出去唄,我還怕這些臭魚爛蝦不成。” “現在關鍵是要找到你妹妹,你知道一個叫寒澗島的地方嗎?”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