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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寒山

“回去,奪回原本屬於夜氏一族的魔尊之位。”衡武說道。

我不禁嗤笑,什麼?叫我去做魔尊?

不可能。

開什麼玩笑?

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我覺得自己很矛盾,我本是魔,但我又害怕魔。

寒修的殘忍,重連的狡詐,我實在沒辦法將自己歸入他們一類。

沒想到面前衡武忽然單膝跪下,虔誠地說道:“只要你想走,我就帶你殺出去,衡武誓死效忠夜氏後人。”

就算他這麼說,也不能改變什麼。

“你先起來。”我無奈道。

衡武說什麼也不肯起,我只好去拉了他一把,他一凜,渾身僵直地起身。

我剛要說什麼,懸崖下一道光束射來,擊中山壁,落下無數碎石,衡武一甩斗篷,飛身護住我,接著又是一道藍光,這次直接將衡武的斗篷射出一個窟窿,一個身影從峽谷中騰空而起,寒芒一閃,一柄銀劍的鋒刃瞬間殺至眼前。

“鶴青!”我連忙擋在衡武面前,法華劍在離我只有寸餘的位置停住了。

“別...”我朝他搖頭。

“魔君衡武,違背神魔兩族契約,屢次三番擅闖天界,這是想向天界發出挑戰嗎?”鶴青大聲道,調轉劍尖指著衡武。

“放了他吧,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我懇求道。

衡武冷哼一聲,將我推向身後,亮出短戟揮手格擋開鶴青的劍。

“要打便打,不必求他。”

“住手!”我站在二人中間防止他們動武。

“阿善,你要維護他?”看得出鶴青有些生氣。

“我不是維護誰,”我耐著性子好言相勸:“六界好不容易和平了幾千年,把事情鬧大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不會鬧大,”鶴青倨傲道:“不過是手下敗將而已,戰鬥會很快結束。”

“你說什麼?!”衡武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一個上神一個魔君,此刻就像兩隻鬥雞一樣直起衝突,我又拖又推又拉,費了好大勁才將他們分開。

我忽覺得好笑,畢竟從沒見過鶴青這般意氣用事,就是面對洛梓弈,他也不會這樣。

據說鶴青當年帶兵攻打魔界,一路所向披靡,從無敗績,只在衡武手上吃過虧,衡武誘敵深入,在幽都外的隱霧山伏擊鶴青,將他困了好幾日,雖然最終鶴青還是突出重圍,卻延遲了行軍程序,導致先鋒部隊沒有援軍支援,損失不小,雙方正面衝突過,就此結下不小的樑子。

我忽然斂了笑意,不覺得有趣,而是意識到這將是橫亙在我和鶴青之間永遠的障礙。

過不多久,帝君也上崖來了,見洞前只有我與鶴青兩人,略顯意外。

“青兒,你不是說你感到巫溪山上有魔氣才趕來的嗎?魔在何處?”帝君明知故問。

鶴青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衝他師父笑了笑:“可能,可能是我搞錯了。”

帝君道:“覓波仙子在我這兒清修,須得除盡魔氣,否則不能見外人,這是我和天庭立下的約定,規矩不可破,以後絕不可如此了。”

鶴青見帝君轉身要走,叫住:“師父!”他忽然跪了下來。

“殿下!”我於心不忍。

“阿善一個人呆在這冰天雪地裡太可憐了,”鶴青說:“她平定鮫族,誅殺燭龍,不但沒錯而且有功,為什麼還要受到懲罰?這不公平!”

帝君沒有回頭,只輕嘆:“那你想為師怎麼做?”

“我...”在帝君面前,鶴青就如同一個小孩一樣。

“青兒,你應當知道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眼下將她藏在洞中,是唯一的辦法。”帝君道。

“可是...可是...”鶴青挪動膝蓋向前:“至少找個人來陪陪她,照顧她吧,留她一人在此,我...我不放心。”

帝君怔了怔,又嘆了口氣:“此處乃是苦寒之地,又有誰願意來呢?”

是啊,誰會甘願到這寒山陪我流放受苦。

沒想到過了幾日,帝君竟真的送了人來。

我正盯著光禿禿的山石發呆,無念無想,百無聊賴之下,放鏨月出來與我玩耍一會子,萬幸的是,帝君並沒有收走我的法器。

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食盒上山來。

“姑姑!”我一眼就認出了她,激動地衝過去與蕊芝撞了個滿懷,還不夠,索性一把抱住她。

“哎喲,都這麼大人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