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勸也無用。
“你有話要問我?”白雅潔很聰明,她以一種不易察覺的方式向後挪了一步。
我微微一笑:“看來你心裡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
白雅潔一凜,神色黯淡了一下,不過這種寂靜沉重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拒人以千里的冷淡。
“刑蒼是你殺的?”
白雅潔衣袂獵獵,面露肅殺之意。
“你以受傷為藉口提前返回天宮,實則仍潛伏在東荒雨師境內,廣成君之所以派你跟著我們,目的就是想找出刑蒼的行蹤,然後殺人滅口,我說的沒錯吧,”我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按照當時的情況和那個殺手的身形功法,只能是你。”
白雅潔默然,不承認也不否認。
“其實早些時候我就發現了,當初一直在蟠桃園潛伏窺探的,也是你吧?還踩壞不少樹枝,害我老被蕊芝罵…”提到蕊芝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隨即沉了臉。
白雅潔卻仍是不語。
“你在查什麼?是在監視我嗎?”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你既然早就有所察覺,為什麼以前不問我?”白雅潔避開我的問題,反問道,似乎並未因被我揭穿而發怵。
“廣成君救過我,我總念著他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怕是早就死在重明鳥那畜生抓下了,後來入了天神院,聽說你是廣成宮出身,便有心與你親近,相識相知,引你為友,我知天庭風雲多變,情勢複雜,你這樣做自有你的緣由,想來也沒有人敢在西王母的地界造次,因而只要你不逾矩,我便沒有必要點穿。”我緩緩說道。
白雅潔的神色遲疑了一下,看著我的眼神略顯訝色。
“阿善,我勸你乘早離開這裡…此番若再被執法天神抓住,就沒有人能再護著你了。”白雅潔的話中暗藏威脅。
“刑蒼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你們這麼不想別人知道?”我不以為意,反而上前一步,逼問道。
白雅潔再次沉默。
“說啊,到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你不惜鋌而走險,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殺手?”我掌心蓄力,緊盯著白雅潔清亮的雙眸。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身上散發的殺氣,白雅潔一凜,壓低了聲音道:“你打算在這裡和我動手?”
“怎麼?你覺得我打不過你,”我笑得越發恣意:“想必你也有耳聞,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
話音剛落,我冷不丁一個箭步衝上去,扼住了白雅潔纖細嬌嫩的脖子,將她抵到牆上:“蕊芝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白雅潔白皙的臉龐頓時漲得通紅,在我手裡掙扎,企圖掰開我的手指,
“放,放開…阿善,你瘋了?”她咳嗽不止,卻不敢發出太大的響動,因為越發痛苦,我見她如此模樣,頓時心軟了,鬆開了她。
“咳咳咳…”白雅潔這才緩過一口氣,儘管她已經很小心了,卻還是引來了廣成宮的守衛。
“誰在那裡?”守衛斥問,拐到小路里,見是白雅潔,立刻拱手作揖道:“原來是扶光仙子。”
“仙子獨自在此作甚?”守衛問。
“哦,我剛從宏文殿裡出來,卻忘了和殿下商議赴蟠桃大會的名單,”
是了,時間過得真快。
竟又到蟠桃成熟的時節了。
躲在牆角的我想,從進蟠桃園那一刻起就年年盼著蟠桃大會,想當初被養在瑤池之時就想著,可惜只見花開葉落,聞其果香撲鼻,卻是吃不到,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時候,又不得去,還真是造化弄人啊,看來我是和這熱鬧無緣了。
“刑蒼是我殺的,但蕊芝的死確與我無關,別的無可奉告。”
“扶光仙子到底是飛昇了,視眾生如草芥。”
“他是天界的叛徒,是墮神!”白雅潔似乎有些激動,像是在為自己辯解。
“他是邢廉的父親!”我低吼。
“在你下手殺他的時候,你有考慮過刑廉嗎?即便你不把他當成朋友,至少你們也有多年的同窗之誼,你不覺得這對他太殘忍了嗎?而你又憑什麼定人生死?!”
白雅潔冷眼看著我的憤怒和爆發,一言不發,無動於衷,我冷笑一聲,轉身要走,她卻在背後叫住我:“阿善。”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你小心一點,別被抓了。”白雅潔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我不答,飛身離開了,獨自在天宮遊蕩,宛若孤魂野鬼,我已經能完美地避開巡守的天兵,甚至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