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道,“剛才四處黑漆漆的,我們可能沒有注意到,走,去看看吧。” 吳漾臉上的驚疑散了一些,“可能是我記錯了,走吧。” 兩人將馬留在橋邊,迎著朝曦並肩步行前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那竹屋前,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房子,兩人立即對視一眼,吳漾道,“這裡怎麼這麼像長庚叔的竹舍?” 吳漾話音剛落,竹舍的大門便從裡面開啟,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大步走出來,看到他們似乎也並不吃驚,捋了捋鬍鬚道,“我這竹舍許多年都不曾有人來過了,兩位小友可要進來喝杯茶?” 兩人見那老人也是童顏鶴髮精神矍鑠,覺得頗為親切,都欣然點頭。楚然笑道,“老人家,我們榮幸之至。” 他們隨那老人進了門,越發覺得這裡與未來世界中長庚叔的竹舍十分相似,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這個竹舍的式樣還更為古樸一些。 老人將他們讓到主屋,屋內居中擺放著一張矮桌,桌上的小炭爐正烘著茶。 楚然掃視四周,發現偌大的房間裡除了這一方小炭爐外並不見其它的炭火,並且門窗都肆意地大開著,不知為何屋中卻仍舊極為溫暖,披著斗篷倒有些熱了。 她剛才只顧著看那些房子並未注意,好似院中也並不寒冷。 楚然和吳漾各自解了斗篷搭在架子上,與那老人一起圍坐在炭爐旁,老人給他們各自倒了一杯熱茶。 楚然啜了一口茶湯道,“敢問老人家怎麼稱呼?” 那老人笑道,“老兒我姓李,字阿白。” 楚然心道這老人竟也姓李,難道這竹舍真的留存到了他們那個時代,而長庚叔是這位阿白叔的後人麼? 楚然叫了一聲“阿白叔”,自報家門道,“我們是濟世派弟子,我叫竹苓”,她指了指吳漾道,“這位是我師兄京墨。” 吳漾向著李阿白頷了頷首。 他端詳著眼前的老人,心中那被壓下許久的疑雲好似又浮了出來。他想,那長庚叔的竹舍如何在短短几個月便能平地而起?而這位阿白叔的竹屋又如何在這黎明時分忽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無論是前一天晚上還是今天更早,他都沒有在這個方向看到任何的建築,確是他漏了嗎? 而且剛才那老人說這地方已經好多年沒有人來過了,這裡是皇都未城,那大橋正在城中心,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橋上游玩,路過,這竹舍離大橋如此之近,怎麼會沒有人來? 現在與未來,兩處竹屋,同樣是橫空出現從天而降,同樣的構建奇巧四季如春,也同樣的詭異如斯,令人頭皮發麻。 吳漾心道,他對這未城並不熟悉怕是無從查起,只有等回了未來的安城再查查那長庚叔的底細。 然而他和楚然要怎樣才能回得去呢? 他這次拉了楚然出來便是要與楚然坦白一切的,他也早就想坦白,只是一直被一些小事岔過去了。 吳漾明白喜歡一個人便是要對那個人誠實無欺,他現在急於想將一切告訴楚然,告訴她自己是誰,告訴她自己最初為何接近她,最重要的是告訴她自己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但吳漾心裡不僅是急,還很怕,他怕楚然突然知道事情的真相會氣他,懷疑他,推開他,從此便不理他。 還有一件事讓吳漾很是抓狂,楚然只猜到京墨是六皇子,卻不可能知道六皇子現今正是那玄玉的主人。當時吳漾在身上發現那塊玉的時候也是驚詫無比,他想不通為什麼明明在未來楚然才是玄玉的擁有者,穿越到京墨身上的卻是自己呢? 這也是吳漾要為京墨保守的另一個秘密,這甚至比他六皇子的身份還要隱秘。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裡的白玉應該在竹苓身上。所以說那兩塊玉現在都在他們這裡,他和楚然只要想辦法將玉結合,就有可能回去。 但是京墨身上有玄玉的事情他又不能和楚然說,和楚然說了就意味著和竹苓說了,那京墨的秘密就昭然若揭了。 所以現在他只能獨自去找那個回去的辦法。 吳漾心裡正五味雜陳,忽然聽見楚然在他耳邊說道,“師兄想什麼呢?茶要涼了。” 他看了看楚然,有些欲言又止,最終卻只是呆呆地應了聲“哦”。那茶果然涼了,喝下去喉間滿是苦澀。 李阿白對著楚然道,“小姑娘,你可會做飯?” 楚然心中一陣訝異,怎麼這李氏一族連問出的問題都如出一轍?她見外面的日頭漸高,該是吃早飯的時候了。 楚然笑著點了點頭,道,“您等著。” 楚然從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學做飯了,那時母親每日忙著做工掙錢,楚然見母親如此辛苦,便主動分擔了家裡的家務活,放了學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做飯。 他們樓下有個鄰居是餐館裡的大廚,是位胖大伯,楚然一有時間就跑去跟人家偷師學藝,她年紀雖小,但是非常好學,又勤於練習,久而久之,那胖大伯便對她讚賞有加,很是喜愛,學了什麼新菜式也總是毫無保留地教她。 可以說過了這麼多年,那烹飪對她來說早已是駕輕就熟,只是母親出事之後,她一個人做飯便並不很用心了,用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