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笑笑,“堂堂吳家大少還要自己親自開車?麻煩請您的司機來接可好?” 她話音剛落,就聽外面一聲炸雷,將兩人都嚇了一跳。楚然去窗邊一看,那剛停了半天的大雨竟然又傾盆而下。 吳漾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大雨路滑,無論誰開車都不安全呀......”說著又往嘴裡放了一粒白飯。 楚然無語地閉了閉眼,心道這人難道是知道晚上會下雨才故意吃這麼慢的? “那個房間就再讓你住一天吧”,她嘆道。 吳漾眼中一亮,臉上頗有些奸計得逞的光彩,“好嘞。”說完總算是以“口”而不是以“粒”為單位快速地吃起了碗裡的飯。 楚然皺眉,“你不是怕把胃撐炸嗎?” 吳漾含糊道,“唔,這會兒適應得差不多了。” 楚然覺得再跟這人聊下去,自己隨時都有腦梗的危險,於是她決定還是保命要緊,深吸一口氣對著吳漾豎了個大拇指,“你很好。” 吳漾歪了歪頭,乖巧地衝她笑了笑,“謝謝。” 楚然,“......” 飯後兩人各自回房,楚然仍是很困,聽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就睡著了。 後來她發現自己好像飄在空中,四下霧濛濛的,什麼都看不到,身體也無法移動半分。 正疑惑時,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楚然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地面上正蜷縮著一個人,那人穿著白襯衫,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白襯衫正在一點一點地變成紅色。 這時她和那人的距離忽然又拉近了些,楚然終於看清了他的臉。頃刻間她渾身的血液彷彿都凝固了一般,因為眼前那個人竟是吳漾! 吳漾躺在地上,胸口上似是有一個洞在向外汩汩地冒著鮮血,是那些鮮血將他的白襯衫都染紅了。 他的臉上卻並不十分痛苦,那雙眼睛平靜地望著楚然,已然沒有了焦距。 楚然心中驚痛交加,只覺得眼前一陣昏天暗地,再找回自己的意識時,已是吐了一口血出來。她瘋了似地掙扎起來,真是奇怪,她並未感到身上有什麼束縛,可就是怎麼都動不了。 她感到身心俱痛,掙了許久終於成功地抬起手伸向那渾身是血的人。然而還未觸碰,楚然突然向下跌落,而後她就看到了自家的天花板。 原來她連燈都沒關就睡著了,然後就做了這樣一個噩夢。 楚然依然感覺全身顫抖,嘴裡血腥味猶在,想是做夢的時候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她摸了摸枕頭,上面溼作一片,不知道是被自己汗溼的還是哭溼的。 她坐起身,窗外的大雨還在“嘩嘩啦啦”地下著。楚然聽了一會兒,內心不但沒有平復一點,反而更加不安了起來。 玄玉好久沒有給她過什麼提示,那這次呢?吳漾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想到此處,楚然茫然無措地下了床,她要去找吳漾,要確定他平安。 她用仍在顫抖的手開啟房門,就見吳漾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茶几上放著一個膝上型電腦,那幽暗的光照著他的臉,而他似乎並沒有在看那螢幕,而像是在發呆。 楚然悠忽舒出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失而復得的歡欣之感,她覺得鼻頭酸澀,霎時紅了眼眶。 吳漾聽到動靜,抬起頭,“楚然?你睡......”他話還沒說完,楚然已經跑過來抱住了他。 吳漾身上一暖,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有些受寵若驚,又有點不知所措。他咳了一聲,“楚然,你怎麼了?” 見楚然好半天都不說話,吳漾輕輕將她拉開,去看她的臉。 眼前的楚然雙目通紅竟是在哭,吳漾一驚,一邊胡亂地給她擦淚一邊問,“怎麼了,怎麼了?楚然,為什麼哭?” 他隨即吸了一口涼氣,“阿姨出事了?” 楚然忙搖了搖頭,她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沒有,我只是......做了個噩夢。” 吳漾這才將那口氣喘勻,“原來是做夢啊”,他揉了揉楚然的頭,“沒事了,傻子,夢裡都是假的,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傷心成這樣?” 楚然又是一陣沉默,她已經平靜了很多,見吳漾仍是白天那身裝束,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吳漾笑了笑,“本來準備洗洗就睡,結果家裡保險絲燒斷了,剛剛才修好”,他拈起一段鐵絲狀的東西,“喏,這是才換下來的。” 楚然,“沒想到大少爺還會修這個?” 吳漾挑挑眉,“那當然了。” 楚然若有所思地向他身上看了看,“你這個白襯衫都穿了一天了,不換嗎?” 吳漾,“一會兒換,怎麼,你對它有意見?” 楚然,“嗯,你穿白襯衫......不好看。” 吳漾低頭仔細審視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衣服,將信將疑,“不好看?” 楚然,“嗯,很醜,以後不要再穿了。” 吳漾皺著眉站起來,很快回房間換了身睡衣出來,他猶自有些懷疑,心道本少爺穿了這麼多年的白襯衣,真的很醜麼? 楚然默默鬆了口氣,她現在看到吳漾穿白襯衫就心有餘悸。 她見茶几上擺著一張老舊的照片,裡面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兩隻手分別抱著一個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