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苦笑一聲,“沒錯。我不知道父皇打的什麼主意,後來他一直命人逼迫我殺死苓兒。” 楚然恍然,“所以大婚那日你才帶著竹苓跑到阿白叔的竹屋,你本是想著要帶她走的對麼?” 京墨,“那日我確是這樣想,不過我並不能那樣做。一來,蒼潼派有追魂釘,此物可萬里追蹤,我們無論逃到何地,都會被找到。二來,若我們逃了,怕是會累及濟世派,連累師父他們,這是萬萬不能的。最重要的是,苓兒對我的這些事還一無所知,我不知道當她知曉一切之後還會不會接受我。” 楚然,“那日你留信說,要竹苓等你,有重要的事要與他說,便是要與她坦白嗎?” 京墨,“不錯,那日我趁苓兒熟睡的時候將白玉從她身上取走了,我拿著白玉回了蒼潼派,聲稱我已殺了苓兒,可還是被殷行之識破,他將我關起來,找人攻入了流波山......” 楚然問道,“殷行之是誰?” 京墨道,“殷行之是蒼潼派尊主,也是我朝國師,修的是道教清心派一脈,父皇很是依賴他。” 楚然皺了皺眉,清心派,怎麼感覺在哪裡聽過?難怪皇帝日理萬機的還能懂得那些寶玉法器的事,原來都是依仗這位國師。 她道,“所以你早就料到自己有可能騙不過這個殷行之,在竹屋的時候便用什麼方法將你和竹苓的命格綁在了一起,以自己的性命要挾你的父皇,好讓他們不敢動竹苓?” 京墨冷笑,“本來我的命在父皇眼裡並沒有什麼,但我身上有和玄玉的血契,他必會有所顧及。我以死相逼,要將你從地牢帶出來見一面,他們也便允了。” 楚然凝重地看著京墨,“那將濟世派趕盡殺絕,是你父皇下的命令?可這麼多年他一直讓你在濟世派蟄伏,可見並沒有打算明搶,現在怎麼忽然大開殺戒?” 京墨也抬了眼道,“濟世派醫術高超,醫盡天下百姓,在江湖上的名望一直頗高,看得出父皇對流波山也是很看重的。此事我自會向他問明。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追魂釘無法追蹤到你,再將你送出去。” 楚然嘆了口氣,“這件事還沒有一個結果你覺得她會走嗎,聽你的話就此躲在世上的某個角落?京墨,你什麼時候問問她的意見?” 京墨的眼中閃過一絲脆弱,“報仇的事我來做,我只想要她活著。” 楚然直在心中搖頭,你來報仇?要真是皇帝下的命令,你就能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老爹殺了麼? 她正自無奈,床板忽地一聲響,有什麼從床底滾了出來。 楚然已然忘了蘇木還待在床底,他竟自己解開了穴道,果然是好本事。她心中一陣嘆息,您就不能等一下再出來嗎,我的大哥? 起初蘇木在那裡認真地聽著楚然和京墨的談話,結果他不僅是越聽越心驚,而且越聽越疑惑。 竹苓不就在這兒嗎?怎麼他們說起竹苓都稱作“她”?眼前這個若不是竹苓,又是誰? 蘇木冒了一頭的汗,終於一發力,將自己的穴道解了。 京墨立即站起,護在楚然面前,喝道,“何人?”看清地上那人之後,他怔了怔,“蘇木大哥?你怎麼會在這。” 蘇木拍拍身上的塵土站起身來,看到京墨呆了一呆,“你?京墨?” 楚然尷尬道,“他是剛才你走後進來的,而後我將他藏了起來”,她湊近了京墨,“大哥好像受了刺激,神志有些不清。” 蘇木耳力異於常人,聽到楚然的話,卻是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京墨面露不忍,他望著楚然道,“你不必如此,我是不會傷害蘇木大哥的。” 楚然道,“現在我是信你的。” 京墨轉向蘇木道,“蘇木大哥,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蘇木溫和道,“你說。” 京墨,“現下我被看管著,無法出去,你能不能幫我去地牢一趟?那裡關著一個老人,我需要你幫我請教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一個人不被追魂釘追蹤到?對了,他也是你們清心派中人,名為陽明道人,可是你的前輩?” 蘇木眼中一動,“陽明道人?我師父?” 楚然心道,難怪她覺得清心派耳熟,那老人在地牢裡確實說過自己是清心派中人,而且她竟然是蘇木的師父。 蘇木道,“那我便替你去一趟,告辭。”說著便又從窗子鑽了出去。 楚然,“......” 京墨,“......” 京墨囑咐她好好休息,隨後也離開了。 不多時,楚然被人帶到外面,爬了多層臺階來到一個巨大的圓形臺上,臺子的中間有一個八卦圖案,想來這臺子是做法事用的。 意外的是陽明道人和蘇木也都被抓了過來,身上都綁著鎖鏈。 京墨也站在那裡,可能礙於他的身份,京墨的身上並沒有什麼束縛,只是身邊站著那天將楚然帶到這裡的大護法。 “哈哈哈,都到齊了麼?” 這時圓臺上又走上來一人,他也是一身黑衣,頭髮被華麗的發冠束起,額頭抹額上的鑽石閃閃發亮。他面容似女人般秀麗,雖是笑著,神情裡卻透著一股陰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