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才想起那簪子還插在他的胸口上,雖然不在要害,但是一直這麼流血誰都受不了。光是盯著這張與吳漾相同的臉,楚然無論何時都不可能不心軟。 她勸道,“你先去治傷。我會照顧好她的身體,幸好我來了,可以冷靜地聽你解釋。等你好一些,來找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能聽見。” 京墨喘了一口粗氣道,“好,多謝。”而後便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京墨剛走出去,窗子裡就滾進來一個人。 楚然差點驚撥出聲,驚嚇程度不亞於滾進來一個炸彈。 那人利落地從地上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塵,兩人大眼對小眼對望了半天,那人才道,“苓兒?大哥來救你了。” 楚然的下巴還沒有合上,這人就是竹苓的大哥蘇木?不是,怎麼他頂著的是李淳那張臉? 早就聽說竹苓有一個年長她幾歲的大哥,名為蘇木,自幼就拜入其他門派,具體什麼門派楚然已經記不起來了。他也時常回家來,只是楚然還沒有碰上過。 只見他一身青色長袍,長髮全部束起,用一支木簪挽住,顯得頗為神采俊朗,別有一番氣質。 楚然眨巴了下眼,“大哥?”她望了望門口,“你是如何進來的?” 蘇木道,“自然是從窗子進來的。” 楚然,“啊......”她搓了搓手,“大哥,我是問你如何能進得來蒼潼派?” 這裡守衛森嚴,個個都是高手,外人想進來談何容易? 蘇木溫和地笑了笑,“小事,混進來並不難。” 楚然臉上一陣敬佩,看起來她大哥的本事倒是不小。 楚然,“大哥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蘇木嘆了口氣,“我回山中看過了,是川柏和南星告訴我的。” 楚然心中一驚,川柏和南星是自己和兩位師兄親手埋的,怎麼會還能與大哥說話?她已經可以確定大家的死可能對蘇木的刺激過大,都開始不認人了。 楚然咬了咬唇,“大哥,你是說六曲和江籬師兄麼?” 蘇木挑了挑眉,“啊......是,他們兩個都很擔心你,我讓他二人先在山外等我訊息”,他拉了楚然道,“苓兒,跟我走,我帶你出去。” 楚然為難道,“我還不知道真相如何,還不能走。” 蘇木正要勸她,敲門聲忽然響起,京墨在門外問,“可以進來嗎?” 楚然沒想到京墨這麼快就折回來了,她慌地來回踱了幾步,衝門外喊了句“稍等。” 而後她對蘇木低聲道,“大哥,你先躲起來。” 蘇木道,“苓兒,不要怕,此人未必是大哥的對手,我們衝出去。” 楚然心裡一急,在李淳的幾個穴位上點了幾下,一巴掌將蘇木拍入床底,她扒著床沿弱弱道,“大哥對不住,先委屈你一下,等他走了,我便為你解開。” 她點了蘇木的穴,現在蘇木不能動,也說不出話,想來這本事還是吳漾教她的。當時吳漾在京墨的身體裡,京墨為防他做什麼出格的事,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只一次騙他給自己點穴。 楚然隨即開了門,把京墨讓進來,兩人坐在桌邊。 京墨換了衣服,想是已經包紮過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面色還是有些不好看。 楚然,“你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京墨道,“不用。”他將竹苓的簪子遞給楚然,“戴上吧。”那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洗淨,閃亮如新。 楚然接過那簪子,“你不怕......”你不怕你媳婦再捅你一簪? 京墨彎了彎嘴角,“她高興便好。” 楚然又是一噎,“嗯......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吧。” 京墨又恢復了平日的那張冷臉,緩緩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本是當今六皇子公門訣,眾人都以為我最得父皇寵愛,其實不然,我母親並非名門貴族,甚至是一個異國人,她生我時難產而死,我雖為皇子,卻並不受寵,在宮中過得甚是淒涼......” 楚然心裡一陣驚異,沒想到京墨幼時在皇宮裡的生活竟是那樣的,依著他的性子,那“淒涼”二字裡不知還包含了多少不堪回首的內容。 “我八歲那年,父皇不知從何處得知,我是佩戴玄玉出生,他將我偽裝成尋常人家的孩子送入流波山,拜入師父門下,表面是要我去學醫術學本領,實則他是打聽到,另一塊白玉正是在年幼的苓兒身上。江湖早有傳聞,兩塊玉結合便可產生巨大的力量,父皇想把兩塊玉都握在皇家手裡,以穩固地位。” “這些年算是平穩度過,父皇也只是常藉著蒼潼派的幌子要我下山,問我幾句。可自今年起,國內災害頻發,朝廷已經花了許多兵力和銀錢在賑災上面。月前,安靜了幾年的南國兵頻繁在邊關引戰,我國國力已虛,實是無力迎戰,對方這幾年卻是休養生息,實力強大不可小覷。” “父皇有些慌了神,催我儘快解除苓兒的血契,好將兩塊玉都繫結在我身上。” 楚然更加驚奇,“還有血契這回事?那血契要如何解除?” 京墨,“父皇命人給了我一件法器,那法器形似手鐲,他要我戴在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