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被他趕了幾次之後,看她恢復得不錯,安排好了給她送飯的人,也就回了公司。 傍晚楚然打完點滴,便來到了樓下的病房,她好幾天沒見到母親,心裡有些想念。當初李淳帶楚然來這家醫院也是因為楚然的母親住在這裡,可以順便去看望一下。 所幸她母親最近的狀態看似還算平穩,楚然坐在床邊低聲和母親說著話。許是因為她還病著,沒一會兒就又犯了困,趴在母親的床邊睡了過去。 睡夢中楚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在微微地晃動,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吳漾的懷裡,吳漾正抱著她穿過醫院的走廊。 她訝異道,“吳漾?” 吳漾目光柔和,“你那樣睡會著涼的,我送你回床上好不好?” 楚然掙扎了一下,恍然道,“你……一直在這裡?” 吳漾只輕聲說了句“別動”,他穩了穩楚然的身子,輕車熟路地轉了個彎,向楚然的病房走去。 楚然知道自己掙脫不動只得老實了下來。 他果然從開始就一直守在這裡。楚然剛剛才勉強平復的內心又開始攪動起來,他既是決定要與她斷絕來往,為什麼還這樣招惹自己? 吳漾將楚然放到病床上,給她輕輕蓋上被子。楚然倚在床頭,閉了閉眼道,“吳漾,如果不是關於白玉和玄玉的事,你以後就不要來找我了,這樣對你的未婚妻子不公平。” 吳漾的手微微一頓,他將那被角繼續掖好,才道,“好,你不要我來找你,那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你這樣讓我怎麼安心?我原本只是想讓李淳哥去看看你好不好,卻沒想到你突然燒成那個樣子,我都不敢想你自己在家這樣病著會是多麼難過。” 他站直了身子,雙眼有些發紅。 楚然胸中酸脹,她舒了口氣垂眼道,“吳漾,往後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一樣。既然決定了不再見面,就要放手是不是?” 吳漾像是忽然生了氣,他又彎下腰盯著楚然問,“楚然,你的手倒是放得很快,沒有猶豫,甚至都沒再問我一句為什麼”,他自嘲般地輕笑了一聲,“也是,你從沒說過喜歡我,也許我也從沒走進過你心裡。” 手在被子裡握成拳頭,指甲扎得手心生疼。楚然仍然低著頭,“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 吳漾被這句話刺得眼睛又更紅了些,他深深看了楚然一眼,才緩緩地直起了腰。他轉過身背對著楚然說了句“那我就不再煩你”,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那晚楚然默默流了半宿的眼淚,而門外的座椅上有個身影一直靜靜地在那裡守著,同楚然一樣,沒有半分睡意。 又過了一天,醫生宣佈楚然可以出院了,她的咳嗽還是有些重,醫生開了一大堆藥要她帶回家吃。 李淳將楚然送回了家,對著她苦口婆心地囑咐一通,什麼按時吃飯,按時吃藥,不要總是加班。楚然以為他那麼忙,會好久見不到了,他這是擔心她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便拍著胸脯一一應下。 沒成想這哥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現在她家門口,手裡還提著一個保溫桶,說是給她送的潤肺的梨湯。此後每天早上李淳都會準時出現,不是給她送吃的,就是送各種止咳的湯藥。楚然說了幾次都沒有效果,後來就隨他了。 出院的第二天楚然就去了公司,她戴著口罩還是不時地咳嗽兩聲,老樊看著就難受,“哎呀老大,要不然你再多休息幾天吧,都這個樣子還上什麼班。” 楚然操作電腦的手不停,“沒事,白玉茗茶的專案這兩天就要收尾了,我得盯著驗收。” 老樊嘆了口氣,“好吧”,他忽然想到什麼,“對了老大,你這次出差又去那個竹舍了嗎,就是你上次提到那個?我一直忘了問你,上週我跟我朋友去了,你跟我說的那個位置荒得很,根本沒有什麼房子,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 楚然轉頭看了他一眼,疑惑道,“咦?你們找沒找到啟明山下的那座古橋?” 老樊“哦”了一聲,“橋倒是找到了,你說竹舍還在橋北邊對吧?” 楚然,“是啊,向正北走個一里路就是”,嚴謹起見她又加了一句,“最多二里路。” 老樊搖了搖頭,“我們往那個方向走了好幾公里呢,什麼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楚然不由得一陣寒毛直豎,那片竹舍的位置並不難記,自己不應該記錯了才對。還是那竹舍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又被拆了,發生了什麼? 老樊見她眉頭緊鎖,輕輕拍了拍她,“別想了,有時間咱們一起再去找找。” 楚然回了回神,“嗯。” 又忙了兩天,茗茶的專案終於完成了,白玉對未央公司的推廣作品相當滿意。 沈秋紅由此對楚然的工作能力也大加讚賞,說等過兩天陸明回來要舉行一個慶功宴慶祝慶祝。公司也開始傳出陸明會升任公司副總,楚然接任他總監位置的訊息。 沈秋紅給楚然放了一天假,讓她明天直接陪自己去參加一個晚宴,還特意囑咐要她好好打扮一下。 翌日傍晚沈秋紅見到楚然打扮過的樣子,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她頗為沉痛地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