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元神強行出竅,也就是如此了。 楚然頭腦仍是十分昏沉,耳邊彷彿有蛐蛐在亂糟糟地叫著,她都懷疑辛夷把她的元神也一併扎傷了。 是誰說根本不疼的?是誰說讓自己信他的?沒想到那辛夷師叔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騙小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或許他已經看出自己根本不是竹苓,不然為什麼他提示自己的恰恰是自己當下正要解決的疑惑?自己被他一針送回來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他有意為之? 如果他真地看出了一切,楚然心中一震,那這個人當真了得。 楚然揉揉昏沉的頭,發現吳漾躺在自己身邊,還沒有醒來。牆上的鐘表掛針才剛剛指到十點鐘,距離她離開也只是過去了一瞬。 她輕輕地叫了一聲,“吳漾。” 吳漾沒有什麼反應,楚然心裡奇怪,她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既然吳漾沒有和自己一起,那他是不是去到了另外的時空?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回到雁朝從濟世派醒來的時候,吳漾顯然也不在那裡。 楚然看著吳漾安靜的睡顏,忍不住又向他湊近了些。她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吳漾的額頭,從他的眉毛到鼻尖,一直向下點到他的嘴唇。 她的指尖在吳漾的唇上停住,在那上面摩挲了兩下,觸感乾燥柔軟,楚然忍不住花痴地翹起了嘴角,臉上也隨之一陣燥熱。 這時吳漾卻忽然皺起了眉頭,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楚然摸了摸他的臉,“吳漾?醒醒,吳漾。” 一滴淚從吳漾的眼角滑落下來,他睜開眼,瞳孔卻好似半晌都沒有焦點。 楚然見他眼裡彷彿存著無邊的悲傷和無力,她心口一滯,忙用指腹幫他擦了淚痕,“吳漾?” 像是聽到她的聲音,吳漾才漸漸從那種懵懂空洞中醒過神來,“楚然?” 楚然見吳漾認出了自己,已然是清醒了。她這才終於鬆出一口氣,問道,“吳漾,你去了哪裡?發生什麼事了?” 吳漾又呆了一呆,才緩緩地坐起身,神色有些疲憊,“哦,我哪裡都沒去,只是睡著做了個夢而已。” “做夢?”楚然又詫異起來,為什麼自己穿越了回去,他卻只是在這邊睡著了? 吳漾含糊地“啊”了一聲,轉而問她,“你回去大雁了嗎,有沒有什麼發現?” 楚然便將辛夷對自己說的話與吳漾說了。 吳漾皺了皺眉,“他的意思是我們需要找到那天宮仙人?”他若有所思,“楚然,辛夷這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楚然道,“我能感覺到他確實是在幫我,但這個人實在令人捉摸不透,所以我也不清楚他這話是真是假......” 吳漾,“嗯,沒關係,我們慢慢找”,他捏了捏眉心道,“楚然,我有點累了,要先回房間睡一會兒。” 楚然看他臉色確實不太好,有點擔心,“吳漾,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吳漾對著她微微笑了笑,“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楚然想著他前段時間才剛剛受傷,身體還沒恢復好,下午又走了太多山路,可能確實是累了。她扶了吳漾輕輕將他向門外的方向推,“累了就先不要想了,趕緊去睡。” 吳漾走後,楚然獨自坐在床上,她倒是毫無睡意,精神得很。 想到辛夷給自己的提示,楚然將脖間的吊鏈一拉,把玄玉從睡衣裡拿了出來。她撫摸著那光滑的小東西,忽然喊了一句: “玄玉,還不速速出來回話。” 她屏氣凝神地等了足足一分鐘,空氣中卻不見一絲動靜。 楚然一陣沮喪,跟玄玉討價還價道,“要不你還是託夢給我吧,好讓我知道該怎麼跟你互通訊息呀。” 玄玉當然還是沒有應答。 楚然索性向床上一倒,抱著玄玉聊起了天。 “你說我們真的可以找到那天宮仙人嗎,他要是下凡了我也認不出來呀?”她忽然“啊”了一聲,“你說這仙人不會是辛夷師叔吧?” 她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不對,辛夷師叔說他也不知道怎樣讓你覺醒。” ...... 楚然抱著玄玉說了半天玄玉也沒有要回話的意思,她自言自語地累了,還有些口乾,只好默默閉了嘴。 嘴是休息了腦子卻歇不下來,仍是在東想西想。 眼前忽然閃現出吳漾剛剛醒來時那雙傷心的淚眼,楚然心裡一緊,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夢呢? 她越想越覺得擔心,最後決定要去看看吳漾。 她下了床,輕輕地來到吳漾的房門前,卻見那雕花的窗內沒有一點光亮,楚然嘆了口氣,“這是已經睡下了?” 她心裡空落落的,只好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楚然醒來,發現玄玉並沒有給她託什麼夢,又連連嘆了幾口氣。 她想起吳漾,忙起了床想去看看他休息得怎麼樣了。剛出了房門,就聽到李淳在樓下喊她,“小然,下來吃早餐了。” 她低眼向一樓望去,見李淳坐在餐桌旁,兩個服務生正在往桌子上擺餐點。楚然“哦”了一聲,一邊下樓一邊問,“哥,吳漾呢,還沒起麼?” 那兩個服務生立即不約而同地向她看去,看完又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楚然忙也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