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他此時應不在別處,自是在他的‘百木園’中。” 楚然當然不認識路,於是纏著白芷帶她去找。 “百木園”位於“忘憂壁”的東北側,地勢比忘憂壁還要高一些,算是整個山上最偏僻的住所。 兩人來到園中,一進主屋的門便看到一地的狼藉,屋子正中有個少年正坐在一把木製輪椅上,面色陰沉,鬱郁無聲,想來就是這片狼藉的製造者了。 楚然認出那少年正是江籬,她叫了聲,“江籬師兄?” 江籬臉色蒼白,默不作聲,仿若一個精緻的木偶。 白芷在楚然耳邊小聲道,“江籬師弟心中不快,不大願意理人。” 楚然瞭然地點了點頭。 這時又有人進來,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那人道,“臭小子,屋子又被你搞亂了?”那聲音清朗如風,聽起來十分悅耳。 那人自門外進來,也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此時一身白衣,白麵烏髮,容顏雖不是絕美,卻是真正的仙風道骨,清雅風流。楚然一見到他就有兩個字從腦海裡冒出來,謫仙。 辛夷見了她們,便笑,“哦?你們兩個小丫頭怎麼來了?” 楚然道,“師叔,我有事要請教你。” 辛夷,“何事?” 楚然,“師叔可否借一步說話。” 辛夷笑道,“小丫頭神神秘秘的,來,你隨我進來吧。” 楚然轉頭與白芷說了聲,讓她等自己一會兒,便跟著辛夷去了裡間。 辛夷的房間裡面和忘憂主的大不相同,物品極多,光是書籍就佔了半間屋子,其他如醫具,樂器,古玩,還有各種楚然不認得的小玩意也有不少,總之這屋子裡幾乎沒有空餘的空間了,不過這些東西擺放整齊,卻是並不顯得凌亂。 辛夷在茶桌旁坐了才道,“說吧?” 楚然道,“師叔,我身上這塊白玉是怎麼回事,你能否給我講一講?” 辛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看著她笑,“丫頭,是不是在你爹那吃了閉門羹才來找我的?” 楚然但笑不語。 辛夷喝了一口茶道,“你爹不告訴你自有他的道理”,他抬眼望著楚然,“不過師叔倒是可以給你一點提示。” 楚然眼睛一亮,“師叔請說。” 辛夷道,“白玉自小便在你身上,你就是它的主人,既是主人,它就要聽命於你。” 楚然不解,“它只是一塊玉,如何能聽人命令?” 辛夷道,“話雖如此,然白玉是上古神物,自是能聽主人之令,不過它掉落民間已久,許多功用還尚未覺醒,需得主人自己去探究啊。” 楚然豁然開朗,“我明白了師叔,不過這覺醒之法師叔可聽說過?” 辛夷擺擺手道,“師叔自是不知,想必只有那玉原本的主人才會知道。” 楚然胸中頓時一頹,面色灰敗,無奈道,“師叔是說那天宮仙人嗎,我如何能找到他老人家?” 辛夷又笑,“哦?你竟知道這玉是天宮仙人所遺?”他頓了頓,“雖如此,也莫要喪氣,你怎知自己就找不到那天宮仙人?” 楚然嘆了口氣,“師叔莫要玩笑了,我自是找不到那仙人的。” 辛夷,“那你就要自己想法子嘍,師叔可是給過你提示了。” 楚然仍是感激,“多謝師叔指點。” 辛夷又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對著楚然看了一眼,“丫頭,我見你面色隱隱有些發黑,恐是腦中有些隱疾,待師叔少傾為你醫上一醫。” 楚然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但關乎竹苓的身體,她也不敢大意,便應道,“那就有勞師叔了。” 辛夷在裡面準備醫具的空檔,楚然則來到外間等候。 白芷已經將外面收拾妥當,楚然與她說了辛夷要為自己醫治的事,讓她先去吃早飯了。 白芷走後,楚然俯身於江籬的輪椅之前,道“江籬師兄?” 江籬仍是面無表情,充耳不聞。 楚然笑了笑,“師兄,你可知道我自小就有一門絕技?”她也不管江籬有沒有反應兀自說道,“凡是我做的夢,都會應驗,後來我才發現我夢到的其實都是未來之事。” 她盯著江籬那張小臉道,“我也夢到過你,那時你已經長大了,腿疾也已經醫好,是一個醫術卓群風度翩翩的俊公子了。” 江籬的臉上似乎有了一絲波動,楚然繼續道,“對了,那時你的木工技藝也是一流,你與辛夷師叔一起做的大船精緻絕倫,就像海上的一隻飛鳥,你還告訴我他的名字叫‘海雁’,‘大雁’的‘雁’。” “我還吃到了你親手做的梅子蜜餞呢,酸酸甜甜的很是可口。” 江籬終於抬起頭,小臉上滿是驚疑之色,楚然道,“你不信?” 她想了一會兒,道,“我還夢見過臨川一帶會有洪澇,安城之中修了一座舍利佛塔,現今啟明皇帝的小兒子八皇子殿下得了急症死於宮中了......” 楚然曾經聽六曲說過這些事,看時間應該最近就會發生了。 她想這四肢上的病,不僅要吃藥治療,還要配合鍛鍊的,所以並不是辛夷治不好江籬的腿,而是他將自己的心關閉了,放棄了希望也不肯配合,才久久不愈。 如果自己的話能讓他重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