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很快就到來,正是之前同夏可鈺比較熟悉的陸判。 陸判仔細檢查過司徒貴人要喝的那碗雞湯後,摸了摸鬍子,拱手稟告道: “啟稟皇后娘娘,這人參湯中,有當歸、牛黃、冰片等,這都是容易導致孕婦小產的東西。” 而查了其他人的人參湯中,卻並沒有新增這些東西。 此話一出,司徒貴人嚇得是小臉煞白,捧著自己的肚子,哭喪著臉哀求道:“求娘娘做主,有人要害我。” 一旁的金珍兒聽了旁邊的人解釋,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忙跪倒在地為自己辯解道: “皇后娘娘明察,我只是將人參湯方子告訴了御膳房,其中並沒有這些所謂的藥材。” 此事自然是有人在背後想要借金珍兒的手除掉司徒貴人腹中的胎兒。 皇后見狀,命令身側的掌事嬤嬤隨同御林軍前去御膳房徹查此事,金珍兒也被要求全力配合。 與此同時,將其他人的人參湯也一併撤下。只是這樣一來,眾人也沒了吃東西的心思。 皇后見狀,狀若無意地對著司徒貴人提點道: “司徒貴人,你既然身子笨重了,還是安心待在自己的寢宮養胎,免得動了胎氣。” 言外之意,就是誰攛掇你出來,誰就是此事的幕後兇手。皇后話中的意圖直指一旁的寧貴妃。 可惜了,寧貴妃是個什麼樣的人,見過的大場面多了去了,面上都不帶一絲變化。 司徒貴人只得裝傻充愣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 司徒貴人若是個傻的,是不可能在宮裡頭活這麼久,而且還能夠懷上子嗣。 能在宮裡頭活下去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既然知道了寧貴妃對她腹中的孩子有惡意,相信日後必然會對寧貴妃有所提防。 她和她幕後的家族甚至有可能會倒戈到皇后的陣營。 這一次對於寧貴妃來說呢,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她本可以藉機除掉司徒貴人腹中的胎兒,而且還能夠讓金珍兒直接獲罪,並且藉此聯絡朝臣,參皇后一個謀害皇嗣的罪名,藉機要求廢后。 故而雖然寧貴妃面上波瀾不驚,但心底卻是恨死了夏可鈺。在心底暗暗發誓,此女不可留,得儘早除去。 夏可鈺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從一開始,她的立場就很明確——三皇子一黨的敵人。 皇后娘娘見狀,繼續道:“永安縣主機智過人,保住皇嗣,有功於我大鄭,賞~” “一套點翠嵌寶石蝠蝶花卉鈿子、通氣如意簪子一枚、通氣如意簪子一枚、紅寶石兩塊,金鑲寶石桃蝠簪一對。芙蓉布一匹、雲霧綃兩匹......” 隨著宮女捧出要送給夏可鈺的東西,金銀交織,絢麗奪目,令人看得眼花繚亂。 眾人的眼中便只剩下了嫉妒。這可是潑天的富貴!皇后這次實在是大手筆。 夏可鈺只淺笑著接受了賞賜,心底則是樂開了花。 等到眾人離開後,皇后照樣是留了夏可鈺下來,握著她的手感慨道:“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今日本宮也不好收場。” 離開了後宮十幾年,重新再回來後,饒她身為皇后,也有許多需要重新經營的地方,其中艱險,可想而知。 夏可鈺見狀,回話道:“娘娘一人在深宮之中,可得多加保重。” 皇后聽了夏可鈺這暖心的話,喜上眉梢,命令宮女拿了一罈酒上來,慈愛地開口道: “這是之前兩廣上貢的青梅酒,本宮瞧著你方才似乎喜歡喝,送你一罈。這酒後勁大,你可別貪杯。” 夏可鈺感激皇后對自己觀察如此仔細,忙道了謝,這才捧著那壇青梅酒和賞賜的無數禮物,滿載而歸。 馬車上,青芽喜得見牙不見眼,顫抖著手將每一個禮物仔細看過後,又都小心翼翼地摸了一遍,不敢置信地問道: “小姐,這都是皇后娘娘賞賜給你的?” 夏可鈺得意地昂起頭道:“當然了。你可得替我保管好了,我們下半輩子全靠這些金銀財寶過活了。” 青芽鄭重地點了點頭,她這輩子從來可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現在小姐只信任自己,她一定要替小姐保管好一切。 夏可鈺則是對於那壇青梅酒有點好奇了,她讓青芽開啟,一股清香頓時溢了出來。 “好香呀~” 夏可鈺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隨即讓青芽給自己斟了一小茶杯,打算細細品嚐。 “小姐,啥味道?“青芽好奇地盯著夏可鈺。 夏可鈺抿了口酒,覺得唇齒生香,當下將一小杯青梅酒都吞了下去,這才點頭道:“很香~” 青芽見狀,便樂滋滋地又給自家小姐續了一杯。 兩杯酒下肚,夏可鈺覺得自己的臉似乎紅了起來,意識也有點漸漸不清醒了。 驀地,馬車停了下來,夏可鈺腦子一頓,下意識地問道:“怎麼了?” 車伕見狀,忙回覆道:“回稟縣主,是褚國公在前面。” 這些時日,自從範姝瑤搬到了縣主府,褚淵便再也沒有機會單獨去見夏可鈺了。 他心裡一直惦記著,思來想去,乾脆是在回程路上堵住夏可鈺的馬車,想要送她一件禮物,藉機同她交談上幾句。 夏可鈺聞聲,道:“叫他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