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定後便發現,後宮之中,寧貴妃並沒有按時來參加宮宴。 自從皇后回宮後,眾人都知道,皇后同寧貴妃是勢同水火的關係。如今皇后舉辦宮宴,而寧貴妃卻不來,這不是公然打皇后的臉嗎? 皇后正欲發作,畢竟這也是個發落寧貴妃的好機會,光是一個不敬皇后的罪名,就夠她喝一壺了。 一旁的夏可鈺卻覺得寧貴妃那個女人多狡詐,這次故意不來,只怕其中有詐,當下輕咳一聲,提點道: “娘娘,不如我們先開始?” 皇后見狀,只得開口道:“開宴~” 宮女們忙魚貫而入,將各色的酒、清茶、茶點等都端了上來。 皇后這次的宮宴,目的是為將要遠嫁高麗的那位鹽運使的女兒柳如惠踐行。 “永惠公主,日後前往高麗,切記凡事以兩國交好為重。本宮代表整個大鄭國,敬你一杯。” 皇后舉起酒杯,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風采。 柳如惠聞聲,忙起身也舉起酒杯道:“多謝皇后娘娘教誨,臣女一定將娘娘的話時刻銘記在心。” 皇后聞聲,點了點頭,對著眾人教導道:“我們做女子的,也當以永惠公主為表率,將國家大義放在第一位.......” 眾人也都聽出,皇后娘娘話裡的意思,就是責怪五公主臨陣脫逃,不願遠嫁的行為了。 話音未落,便聽到坤寧宮殿外,有一女子巧笑倩兮的聲音打斷了皇后的話: “誒呦,我的好姐姐,臣妾來晚了。” 眾人也忙聽出,這是寧貴妃的聲音。果然,寧貴妃一身華衣,滿頭昂貴的頭面,盛裝打扮出現在了宮門口。 只是她的言語中,哪裡有半點對於遲到的的懊悔,反而是有幾分說不出的挑釁。 皇后被寧貴妃打斷了話,面上卻不見絲毫慍色,只狀若無聞,繼續道:“我們敬永惠公主一杯。”說著,自己抿了一口酒。 眾人也忙舉起酒杯,開始敬柳如惠。 夏可鈺從沒有喝過酒,一旁的白瀟瀟偷偷舔了一口酒杯,吐舌小聲道:“好苦,好難喝。” 這反而是激起了夏可鈺的好奇心,她也喝了一口,覺得有一股奇異的香味。 寧貴妃就這樣被眾人晾在一旁。只是她畢竟是在深宮中浸潤許久,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是故意問道: “臣妾來遲了,皇后娘娘可是會怪罪臣妾?” 皇后輕蔑地瞥了寧貴妃一眼,大度地道:“人來了就好。” 寧貴妃這才對著身後招呼道:“司徒貴人,快進來~”身後,一大著肚子的女人慢悠悠地走進了宮殿。 寧貴妃滿臉笑意道:“還望皇后娘娘見諒,臣妾本來早就出發了,只是路上遇到了司徒貴人,所以才慢下來,想要照顧照顧她。” 若是方才皇后拿寧貴妃遲到這點說事,便是皇后不識大體,故意找事了。 皇后見狀,故作體貼地問道:“司徒貴人身子不便,本宮已經免了你的請安,你大可不來的。” 司徒貴人挺著肚子,笨重地行禮道:“多謝皇后娘娘體恤,妾身也想出來熱鬧熱鬧。” 旁邊的嬪妃們都用嫉妒的目光看向司徒貴人的肚子,只怕這位司徒貴人不是為了湊熱鬧,而是為了炫耀她肚子裡的龍胎吧。 實則司徒貴人是有苦說不出,她本不想來,但是寧貴妃直接到了她的宮裡頭,話裡話外都是要挾她來。 司徒貴人的父親身為左徒,本就在寧貴妃父親寧太師的手下做事,她也是寧貴妃的陣營中的一員大將,自然是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等到二人落座,寧貴妃正巧坐到了夏可鈺的對面。 她只微微抬眸,一雙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夏可鈺,隨即又收斂了目光,好戲,可快開場了。 夏可鈺望著肚子微微攏起的司徒貴人,終於回憶起來,前世的金珍兒曾經被指責,弄掉了一位貴人腹中的胎兒。 然後被寧貴妃抓住了把柄,任由當時的寧貴妃發落。 如今看來,只怕前世被弄掉的,就是這位司徒貴人腹中的孩子,畢竟宮裡頭已經許久沒有妃嬪懷孕了。 想到此處,夏可鈺垂下眼眸,表面看著默不作聲,實則心頭卻是警鈴大作。 皇后繼續對著柳如惠道:“永惠公主,一些關於高麗國的風土人情,你可以向金貴人請教。” 皇后說的這位金貴人,便是高麗國獻上的金珍兒。這些時日,金珍兒在後宮盡得陛下寵愛,成為寧貴妃的眼中釘。 寧貴妃折磨人的手段可是一絕,所以皇后一回來,金珍兒就乖巧地投奔到了皇后的陣營。 聽到皇后提到了自己,金珍兒立馬起身,用著蹩腳的口音道:“一切都聽皇后娘娘的,高麗國是有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也有一些特殊的飲食。” 說著,金珍兒示意自己手下的宮女端上了幾碗湯上來,介紹道: “這是我們高麗國特有的參雞湯,以高麗參人、童子雞製作而成,諸位可以品嚐一下。” 隨著宮女們將蓋子掀開,一股香味瀰漫了出來,確實是上品的雞湯。 夏可鈺目光冷靜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看到一旁的寧貴妃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開始品嚐起了此湯。 她腦中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