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禮物被扔了出去,媒婆灰溜溜地提著東西走了。 後院的夏可蓮得知了此事,恨得是牙根子直癢癢。 田家當然是極為討厭的存在,這可是當初她和她孃親自給夏可鈺挑的婆家,特意打聽過的,十村八店出了名的潑皮戶。 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而要嫁過去的人成了自己,她怎麼能不恨呢。 那頭的媒人回到了田家,添油加醋地將夏家如何看不起田家提親的禮物,下人又是如何輕視之類的,說了又說。 氣得田老孃叉著腰就要衝到夏家去罵街:“我兒馬上就要高中做狀元了,她一個妾生的,哪裡能配得上我兒。” 田大姐也是不依不饒地道:“一個破鞋,也好意思讓我家去明媒正娶。” 田家立馬嚷嚷著不娶了,誰愛娶誰去娶。這是吃定了夏家一定會嫁女兒。 那頭的夏逢原丟了這麼大的面子,正愁沒處發洩,一入後院,正巧遇到了蓉姨娘前來求情。 “瞧你教出的好女兒!還不快滾到莊子上去,在這裡礙我的眼。” 夏逢原氣得是揮袖離開,話語間哪裡有半點昔日的恩愛情分可言。 要不是礙於蓉姨娘懷有身孕,只怕就要動手了。 一旁的範姝瑤瞧見這一幕,只假裝沒看到,面色淡淡地走過。 蓉姨娘那雙桃花眼裡幾乎是要淬毒了,她暗中籌謀了這麼久,反而是將自己的女兒給送進了火坑。 而範姝瑤這個榆木疙瘩,什麼都不做,就憑著投了個好胎,就能夠坐享其成。 想到此處,她摸了摸自己故意攏起的肚皮,腦中有了主意,也許,該是將那件事提上日程了。 範姝瑤正坐在自己的屋子裡,看向窗外沉思起來。 自從她的身子骨一日日地好起來,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整日的躺在床上休養,會出去同一些官家夫人一起聊聊天、參加宴會。 那些官家夫人見到夏逢原升官了,夏可鈺又找了個好婆家,對於範姝瑤話語間滿是恭維。 範姝瑤心情舒暢,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越發好起來了。而這一切的轉折,都歸功於自己的女兒——夏可鈺的那次落水。 似乎,從那次以後,鈺兒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想到此處,範姝瑤的眉頭皺了起來。 “夫人,那位來了。” 嬤嬤走了進來,打斷了範姝瑤的思考。 在範姝瑤的院子裡,那位從來指的都是蓉姨娘,眾人都是心知肚明。 範姝瑤聞聲,冷冷地道:“她來做什麼?不見。” 屋外,蓉姨娘似乎也聽到了範姝瑤的話,提高了嗓音,高聲喊道:“妾身有事,求見夫人一面。” 外頭烈日炎炎,蓉姨娘一個孕婦頂著烈日,一邊一邊地開口道:“求見夫人一面。”一副要死磕到底的模樣。 範姝瑤最不喜人嚷嚷,見狀,只得無奈地道:“讓她進來吧。” 蓉姨娘一踏進屋子,立馬就跪在了範姝瑤面前,眼含熱淚道:“求夫人幫我,妾身不願大著肚子,還被趕到莊子上去。” 範姝瑤能讓她進來,已經是天大的開恩。這些年,蓉姨娘可做了不少噁心人的事,她不過是礙於身體不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見狀,只冷冷地道:“此事是老爺的主意,你要求情,求錯人了。” 蓉姨娘本就不是來求情的,當下便死死扒拉住了範姝瑤的衣袖,口中唸叨著:“求夫人替我求情。” 範姝瑤厭惡地起身,想要甩開蓉姨娘。豈料蓉姨娘是個無賴的,揪著她的衣袖死死地,是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手。 甚至還將範姝瑤往自己的方向拽,範姝瑤也意識到了不對勁,想要起身離開,誰料一個站不穩,竟跌倒在了蓉姨娘的懷中。 “啊!我的肚子!”蓉姨娘立馬如殺豬般叫了出來。 範姝瑤慌亂地起身,已經看到蓉姨娘的下身湧出了許多的鮮血,從潔白的衣服中滲了出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蓉姨娘已經在大呼小叫,還不忘道:“夫人,你好狠的心呀!” 範姝瑤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事到如今,她就算是再愚鈍,也意識到了,今日的蓉姨娘就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就是赤裸裸的陰謀。 她是范家的女兒,從不屑於去使這些後宅的下作手段。 屋外,蓉姨娘的丫鬟早已利索地溜出去,去找夏逢原同夏老夫人告狀了。 夏老夫人本就在病中,聽聞蓉姨娘腹中的孩子沒了,滿臉悲慼,道了聲:“阿彌陀佛。” 夏逢原本來就沒有消氣,聽到丫鬟來稟,說是蓉姨娘被範姝瑤推了一把,腹中的胎兒要掉了。 他立馬氣勢洶洶地衝到了範姝瑤的院子裡,滿臉怒容地進去,正巧看到了蓉姨娘躺在地上,下身是一灘鮮血,很明顯孩子是沒了。 夏逢原二話沒說,一巴掌就衝著範姝瑤扇了過去。 後院的女人,他並不介意她們為了爭寵鬥來鬥去,但決不能傷害到自己的孩子。 範姝瑤沒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家中的父兄,沒有任何人敢動自己一根手指頭,眼下居然被夏逢原給打了一巴掌,頓時愣在了原地。 “老爺~”地上的蓉姨娘故作悽慘地垂淚道。 夏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