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炎熱,各地開始陸陸續續乾旱。 而褚淵之前上奏提出的一系列舉措,讓各地的百姓有水喝,有飯吃,田地裡的莊稼也有水去灌溉。 本來可以預見的是一場旱災被褚淵四兩撥千斤就給化解了。皇帝聞之大喜,讚揚當今褚國公為國之棟樑,堪為百官之表率。 不僅如此,還賞賜黃金萬兩,以示對褚國公的讚賞。 各地的百姓聽聞褚國公的事蹟,也紛紛自發要為褚淵開始建生祠。 褚淵聽聞了此事,卻讓手下人阻止了此事,嚴令禁止民間為他建立生祠。還特意將皇帝賞賜給他的黃金萬兩分發給了各地受災的百姓,一時更受百姓愛戴。 太子聽聞此事,不解地問道:“舅父,民間願意建生祠是好事,舅父為何要阻止?” 他的舅父楮國公在民間的聲望越高,對於他這個做太子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畢竟眾人皆知,他是舅父一手培養出來的。 褚淵抬眸掃了眼面前的太子,淡淡地分析道: “一則我已貴為褚國公,不需要更多的讚賞加身,只恐功高蓋主。做這些事本就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分內之事罷了。” “二則,若是各地開始紛紛建立生祠,開始說是自發,只怕有人為了拍馬屁,便會搜刮寡民脂民膏,強迫百姓去建生祠,然後中飽私囊。最後受苦的還是老百姓。” 說到此處,他又頓了頓道:“況且,我有何功德,能夠讓百姓為我建生祠。” 太子聽了,對自己的這個舅父越發佩服得是五體投地。以為自己的舅父不僅是有大才,而且是為人謙遜,不居功自傲。 只有褚淵知道,他本就是聽了夏可鈺的話,才能夠提前去做這樣的事情。 在他看來,若是要歸功,夏可鈺要比他的功勞更多。 翌日,皇帝也聽聞了褚淵阻止民間去建生祠一事,在召見太子之際,便狀若無意地提起了此事,詢問太子的看法。 太子便老老實實地將自己舅父跟自己說過的話講了給皇帝聽。 皇帝對於太子的直言不諱和考慮周到,一時是刮目相看,破例留下太子共同用膳。 如今皇后重新執掌後宮,有了自己的母后坐鎮,太子的日子越發好過起來。 等到送走了太子,正逢三皇子前來請安。皇帝心念一動,不由將之前的那個問題也拋給了三皇子。 三皇子沒想到皇帝如此直白,雖然他一直最不喜褚國公,但眼下也只得巴結地諂媚道: “楮國公高義,確實如父皇所說,堪為百官表率。” 皇帝一向最喜三皇子嘴甜且能言善辯,不像太子一般木訥懦弱。如今聽了三皇子的話,面上不說,心底卻難掩失望。 他對於三皇子一向給予厚望的,沒想到他對於這件事的看法卻不如太子分析得透徹。 帝王本就多疑,之前的巫蠱之事已經讓皇帝對於這個兒子心中多多少少有了芥蒂。 等到三皇子走後,皇帝望著三皇子遠去的背影,對著自己身側的大太監高讓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熾兒畢竟年輕,到底是不如褚國公一手培養的太子穩重。” 一旁的高讓只閉住呼吸不敢多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是夜,三皇子的府邸,燈火通明。 “父皇果真如此評價?”三皇子募地站起身來,滿臉怒容道。 一旁已是一身常服的高讓點頭道:“千真萬確,陛下確實是這麼說的。” 三皇子聞言,眼底滿是陰霾。他在父皇面前一向是乖巧懂事,對於朝政也多有不凡見解,才能贏得父皇的寵愛。 父皇對他的評價,向來都比那個無能的兄長要好上許多。 想不到他那個木訥的兄長太子,竟然不聲不響地開始博得父皇的喜愛。 “那次木偶人的事,我們就應該提高警惕。”三皇子來回踱步,不安道。 木偶人被調換是一次,皇后回宮是一次,太子先他們給皇帝送上冰塊又是一次。這讓事事爭先的三皇子有些惱怒,也有了危機感。 想到此處,他停下了腳步,冷冽的目光看向了漆黑的夜空,冷冷地道: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一旁的大太監高讓聞聲,皺眉道:“但太子和皇后一直深居宮中,不易輕舉妄動。那位褚國公如今也是各種警惕,只怕我們的人不好下手。” 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對付不了他們,我還對付不了旁人。” 大太監高讓不解地問道:“主子的意思是?” 三皇子聞聲,胸有成竹地正欲開口。 驀地,外頭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出。 “誰?” 三皇子同大太監高讓都一臉警惕。畢竟皇子勾結皇帝身側的貼身大太監,若是被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啟稟殿下,是在下,田孝安~”屋外,一男子故作溫柔的聲音響起。 三皇子聞言,鬆了口氣,只故作冷靜地問道:“怎麼了?” 田孝安聞聲,頓了頓,只道:“殿下,在下想要明日回家備婚。特地來向三皇子告個假,還望殿下批准。” 三皇子聞聲,語氣不甚和善道:“準了,你回去吧。” 田孝安也聽出了三皇子語氣中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