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夏可鈺正在家中盯著夏德茂做功課。 聽到下人匆匆忙忙地來稟:“東家,不好了,鼎泰珍出事了。劉掌櫃叫您去一趟。” 夏可鈺心頭一慌,看到夏德茂正在寫字的手一抖,一張小臉上滿是慌張地看向自己。 夏可鈺泰然一笑,拍了拍夏德茂的肩膀道:“好好做你的功課,就算是天塌了,還有我們個子大的在前頭頂著呢。” 夏德茂這才安心一些,點了點頭。如今母親不在,就只有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 姐姐就是他唯一的主心骨,有姐姐在,他才覺得安心。 夏可鈺這才淡然地往外走去,邊走邊對著青芽和春暖吩咐道:“春暖叫人去備車馬,青芽去請我申表哥過來。” 她並沒有太多的經商經驗,面對這種鋪子上出問題,還是請見多識廣的範申過來比較靠譜。 青芽和春暖二人忙小跑了起來,各忙各的。 夏可鈺這才對著小廝問道:“發生了什麼,現在說。” 原來,是鼎泰珍的客人突然開始拉肚子,甚至有人開始倒地抽搐。一時之間,不僅是客人慌了,連開店幾十年的劉掌櫃都有些手足無措了。 等到夏可鈺到了鼎泰珍,看到的是現場已經被封鎖了起來。旁邊都是圍觀看戲的人群。 劉掌櫃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拱手道:“東家您來了,客人我已經請了附近的大夫去醫治。” 夏可鈺見狀,問道:“大夫怎麼說?” 劉掌櫃道:“大夫的意思是,客人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導致的。”那說明,是鼎泰珍的食物出現了問題。 夏可鈺聞聲,皺眉問道:“報官了嗎?” 劉掌櫃一愣,他做生意許多年,從來想的都是有問題自己私底下協商,以和為貴,沒想過要去見官。 夏可鈺見狀,看向劉掌櫃,問道:“劉掌櫃覺得我們的東西會出問題嗎?” 劉掌櫃果斷搖了搖頭,鼎泰珍的食物是他一手把關的,從選材都運輸,都是自己的人,這麼多年從來都是選用最新鮮的,從沒有出過問題。 “那就好了。報官吧。” 夏可鈺果斷道。既然鼎泰珍的食物沒問題,那肯定是有小人從中作梗。 看來是這個夏日鼎泰珍的生意太過火熱,惹得旁人眼紅了。 另一頭,範申聽到了出事,也趕了過來。 等到官府的人趕到,範申一方面同官府的人一起調查,另一方面,又叫人去安撫拉肚子的客人,去談賠償的情況。 夏可鈺這邊的異動,很快就被褚淵的人知道了。 “陸院判?” 夏可鈺看到宮裡頭的陸院判帶著兩個太醫走了進來,兩個太醫還揹著行醫用的木箱。 陸院判似乎心事重重,愁眉苦臉,見了夏可鈺,只拱手道:“見過縣主~” 交談中才知,原來是褚淵叫人通知了陸院判過來幫忙。 那些拉肚子和抽搐的客人一聽到是宮裡頭的御醫來給自己看病,頓覺安心不少。 加上鼎泰珍保證了,這期間吃喝拉撒治療的一切費用,全部由鼎泰珍來出。不僅如此,鼎泰珍還會給上一筆高昂的賠償金。 有銀子拿,還有現成的人伺候,眾人聽了,自然是樂意的。 那一頭,太醫院的御醫們,也得出了不同的結論。鼎泰珍的客人之所以吃壞了肚子,甚至有客人抽搐,是因為有人在食物中投了點東西。 只是此人也沒敢投太多,所以眾人症狀輕微的是拉肚子,症狀重一些的也不過是抽搐。 既然確定了是有人暗中作祟,官府的人便同範申一起,開始盤點那日進入廚房,有機會作案的人是誰了。 夏可鈺瞧著那邊的太醫們在忙,陸院判則是心事重重,當下忙問道:“陸院判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陸院判嘆了口氣,道:“這都被縣主給看出來了。在下家中老孃得了病。” 夏可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忙道:“陸院判既然家中有事,還請回吧,家人最重要。這邊已經處理好了。” 陸院判無奈地搖了搖頭道: “縣主誤解了,家中老孃雖然病了,卻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只是如今老孃藉著自己的病,想要逼著我兒儘快娶妻。否則就哭鬧著不吃飯,實在是令人頭疼。” 夏可鈺這才鬆了口氣,安慰道:“想來陸院判醫術高明,令郎也該是一表人才,想要娶什麼樣的閨秀沒有。” 雖說陸院判不過是個正六品的官,但是人吃五穀雜糧,誰能保證自己不生病。故而京中的達官貴人們,對於這位陸院判是極為客氣。生怕有用到他的一日。 陸院判聞聲,嘆了口氣,瞧著夏可鈺也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便說出了實情,道: “縣主有所不知,我兒和風雖然品貌端正,但自打孃胎裡一出生,就瘸了一條腿。老夫我雖然苦學醫術多年,卻也無能為力。” 夏可鈺這才恍然大悟,感慨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當下問道:“那陸院判對這未來的兒媳有什麼要求,若是我瞧見合適的,也可以幫陸院判一二。” 陸院判忙道謝道:“老夫提前謝過縣主。和風這個條件,我們也不敢高攀,只求未來的兒媳能性子和善,不嫌棄我家和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