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知道,這二位堂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當下淡淡地問道: “是嗎?那堂姐怎麼不在家裡伺候祖母,來我府上做什麼?” 一旁的夏可琴打圓場道:“可鈺呀,是這樣的。府上接到了白王的女兒白瀟瀟及笄禮的帖子,我們都是姐妹,到時候一起去~” 其實是她們姐妹幾人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需要一個引薦人。而如今的夏可蓮因為鬧出了婚前失貞的醜事,成婚前已經不去參加京城貴女們的活動了。 所以她們只能求到夏可鈺的名下。 夏可鈺這才恍然大悟。 眼下是立夏時節,白瀟瀟的及笄禮過幾日就到了。 白王是整個大鄭國唯一的異姓王,故而他女兒的及笄禮,提前一個多月就廣發帖,宴請八方賓客。京城大大小小的宗婦和小姐都收到了請帖。 夏可鈺猜測,大抵是白瀟瀟府上的下人搞錯了,所以才將請帖寄到了夏家去。 她本想找個藉口直接推掉,但是轉眼一想,也許這是個機會,可是讓夏可詩吐出她當初偷了自己的那塊金鑲玉。 當下面帶笑意道:“好呀,那我們到時候一併過去。” 這及笄禮是女子十五歲成年時舉辦的,及笄禮後,就意味著女子成年,男子便可以向女子提親了。 夏可鈺同夏可蓮都已經舉辦過了及笄禮,不過當時的夏家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只是讓自家孃親個梳了頭便算成年,並沒有大宴賓客。 這日,正是白瀟瀟的及笄禮。前一天,京城落了雨,熱了好幾日的天好歹涼快一些了。 一大早,夏可鈺便盛裝打扮,坐著馬車前往白王府上。 青芽在一旁提醒道:“小姐,我們不等那三位小姐了?” 夏可鈺搖搖頭道:“青芽你還是太單純,不瞭解她們。”若是熟悉夏可詩和夏可琴的人就清楚,這兩人是出了名的愛拖延遲到。 這就叫知己知彼。 她今日若是要等這兩人,只怕是要等到及笄禮開始了。 果然不出夏可鈺所料,眼下的夏家,夏可詩和夏可琴姐妹倆正因為爭一隻簪子爭得不可開交。 姐妹倆誰都想要在這一次京城眾人面前豔壓群芳,故而誰都不讓。 早已收拾好一切的夏可畫等了許久,瞧著時間不早了,有點著急了,小聲地催促道: “二位姐姐,我瞧著天色不早了,怕可鈺那邊等急了。”方才這二位堂姐還因為用胭脂多少吵了起來。 夏可詩聞言,立馬瞪大了眼,凶神惡煞道:“有你說話的份嗎?” 夏可琴也陰陽怪氣地接話道:”她願意等,就讓她等。她都不著急,你急什麼。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夏可畫被人無端數落了這麼一番,急得都要哭了起來,卻又只能無可奈何地再等。 路過的夏可蓮也聽到了這姐妹二人的爭執,當下心裡惱火得很。 以前她同夏可鈺在一起,夏可鈺是個綿軟的性子。後來的夏可鈺雖然聰明起來了,但怎麼說也是講理的。 如今來了這麼兩個活祖宗,一日日說話難聽得很,還賴在夏家不走了。 稍微一個不注意,她的東西就被這姐妹倆給順走了。去要的時候又要不回去,氣得夏可蓮太陽穴突突的。 她是做事不折手段,但還是要臉的,哪裡比得上這兩位。 夏可蓮去找自己的娘抱怨,蓉姨娘並沒有直接指點她,反而是悠悠地道: “很快你就要出嫁了,還是將目光放在自己出嫁這件事上。她們不是愛偷偷摸摸,你就讓她們偷......” 夏可蓮也不是個笨的,立馬便懂了,忙道:“我買了首飾讓她們偷,丟了之後找父親給我補回來。而且要補多一些,否則就哭鬧。” 蓉姨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誇讚道:“孺子可教也~” 她的女兒,是她手把手教出來的,怎麼會鬥不過兩個小丫頭片子。 白王府極為恢弘,今日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夏可鈺下了馬車,便有白家的下人前來接待,丫鬟笑著道:“永安縣主,我家郡主正等著您呢,唸叨好幾次了。” 說著,便帶領著夏可鈺前去白瀟瀟的閨房。白瀟瀟身上色澤純麗的鵝黃色衣袍,還梳著象徵少女的雙鬟髻。 一見到夏可鈺,白瀟瀟忙過來拉著夏可鈺的手道:“你可算來了,一看到你,我這心裡覺得安穩不少。” 隨即便拉著夏可鈺前去同今日及笄禮的正賓和有司行禮。 這是夏可鈺第一次見白瀟瀟的母親,是一個慈愛端莊的婦人。見到夏可鈺,忙不迭地誇讚道:、 “難怪瀟兒一直唸叨著你,是個如此標緻的人物,惹人喜愛~” 這次白瀟瀟及笄禮,請來的主持整個儀式的正賓是太子少師的夫人魏夫人,有司則是尚書左丞的夫人喬夫人。 夏可鈺一一拜見過這二人。 等到賓客陸續來齊,夏可鈺掃了眼人群中,並沒有看到夏可詩同夏可琴姐妹倆,看樣子,二人是妥妥地遲到了。 夏可鈺對著自己身側的白瀟瀟嚼耳根道:“怎麼不見五公主前來?” 按理這種及笄禮,就算五公主再不情願,同為皇室宗族女,五公主也應該來裝裝面子的。 白瀟瀟小聲附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