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孝安疼得腰都直不起來,躺在床上哎呦個不停。 田大娘瞧著心疼,偷偷讓人叫來了村子裡的赤腳郎中,給田孝安貼了兩幅膏藥,田孝安才不叫了。 饒是如此,田孝安依舊無法起身完成拜堂。 眼看著拜堂的時辰到了,眾人都在外面等著。 田大娘做主,讓人抱了只大公雞過來,打算讓這個大公雞代替自己的好大兒來拜堂。 夏可蓮如今正坐在婚房內,一想起方才被火燒到了自己嶄新的嫁衣,就恨得牙癢癢。 對著丫鬟綠鶯抬手就是一巴掌:“好你個小賤人,方才怎麼不提醒我?” 綠鶯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不過她深知自己的賣身契還在這位二小姐手中,當下故作委屈地捂著臉道: “小姐冤枉奴婢了,方才火盆裡的火是突然燃起來的,奴婢也不知道。” “真的?”夏可蓮半信半疑道。 綠鶯忙點頭信誓旦旦道:“奴婢瞧得真真的,肯定是有人跟小姐過不去。” 夏可蓮冷笑一聲,也不再追究,她已經看出了,田家的那個死老太婆和那個歹毒的大姑子特別不好對付。 以後她想要在田家過得好,總得使些手段。實在不成,就得依靠田孝安了。 正想著,外頭已經響起了鞭炮聲,有人高喊:“準備拜堂了~” 夏可蓮聞聲,詫異地問道:“田孝安的腰好了?” 綠鶯也不清楚,不過她還是勸道:“小姐還是自己出去看看。” 夏可蓮也只能蓋上紅蓋頭,讓綠鶯將自己扶出去。 夏可蓮已經站好了,卻也沒聽到新郎官到來的聲音。驀地,她只覺自己的懷裡被人塞了一個什麼東西進來,好像還有毛。 夏可蓮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要將懷裡的東西扔出去,卻被七手八腳地給按住了。 她聽到一旁的田老孃訓斥道:“抱好了,讓這隻公雞代替新郎官跟你拜堂。” 一聽到自己懷裡的東西是公雞,夏可蓮瞬間頭皮發麻,想要掙扎著起身,卻被人一把死死地按住腦袋,跪倒在泥地上,被迫完成了拜堂。 不遠處的夏可鈺同夏可畫透過馬車的車簾,見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夏可畫看著眼前這一幕,是瞠目結舌,擔憂地道:“二姐姐,怎麼嫁了這麼一戶人家?” 夏可鈺看著遠處紅嫁衣,跪倒在地的夏可蓮,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語氣淡淡地道: “凡事皆有因果。” 前世被壓在那裡受苦的,可是無辜的原身。這一世,她一定要叫夏可蓮品嚐一下自己釀下的惡果,體會一下什麼叫作惡人自有惡人磨。 夏可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只是想起自己日後嫁了那個老頭,怕是還不如夏可蓮。 想到此處,再次忍不住紅了眼。 “回去吧。”夏可鈺對著車伕淡淡地道。 將夏可蓮嫁到田家,也算是了卻了她的一樁心願。日後便可以坐山觀虎鬥了。 接下來,她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可鈺帶著夏可畫回了府上,夏可鈺美美地泡了個澡,隨即穿了件涼快的冰絲長袍,舒服地躺在床上歇息,不時地翻一翻最近新得的話本子——《霍小玉傳》。 青芽進來替夏可鈺梳頭,拿著梳子小心地將長長的烏黑青絲梳得是一絲不亂,還特意摸了茉莉花的頭油,這才低聲閒聊道: “小姐,那位堂小姐正在客房悄悄哭呢,被奴婢聽到了。” 夏可鈺眼皮子都沒抬,只解釋道:“沒事,叫她哭。” 她已經幫夏可畫想好了一條出路,但是成不成,她自己心裡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正說著,聽到外頭的粗使丫鬟來叩門:“啟稟縣主,褚國公來了。” 青芽聞聲,抿嘴一笑道:“那奴婢就先退出去了。” 夏可鈺嗯了一聲,隨手將話本子塞到了枕頭下,這才懶洋洋地起身。 褚淵一進房間,嗅到的一股甜膩膩的香味。看到的就是女子安逸地坐在床上,衣著飄逸,一頭如綢緞一般柔滑的青絲披在肩頭,眉眼如畫,宛若仙子。 他望著眼前的人,只覺心跳漏了一拍。 夏可鈺倒是主動道明瞭來意:“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褚淵嗯了一聲,視線往下,便瞥到了女子裙襬下,若隱若現的白嫩小腳。 他輕咳一聲,規矩地避開了視線。 夏可鈺坐在床邊毫無察覺,她輕聲問道:“太醫院的陸判為人如何?”她想要聽聽褚淵的看法。 褚淵聞聲道:“醫術高明,不缺手腕,做事有底線。” 夏可鈺點了點頭,這句做事有底線,可是一個極高的評價。一個能做到太醫院院判職位的人,周旋於皇宮各地的人絕不會是什麼單純的人。 夏可鈺接著問道:“聽聞陸判有個兒子,打孃胎裡出生就瘸了一條腿,不知此人形貌如何,性情又如何?” 褚淵聞聲,沉聲道:“我叫人幫你去查查,明日給你答覆~” 隨即又忍不住好奇問道:“你調查此人做什麼?” 夏可鈺神秘兮兮地道:“保密。”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褚淵有些愕然,心又不由得軟了下去。當下關心地問道:“今日你那庶妹成婚,如何?” 夏可鈺挑了挑眉道:“你怎麼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