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老頭就這樣在夏可鈺的府上住了下來,每日同褚淵對弈一局,等到和棋了就結束,隔日繼續。 其餘時間,便扛著個魚竿,坐在夏可鈺的後花園祠堂邊上釣魚,一坐就是一整日。 夏可鈺特意叮囑不讓下人打攪他,就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只是,唯一讓夏可鈺在意的是,前世的三皇子到底是送了皇帝什麼禮物,才讓皇帝如此看重三皇子。 一天打探不到這個秘密,夏可鈺就心裡堵得慌。畢竟她心眼可不大,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日,夏可鈺正在府上翻看旗下鋪子送來的這個月的賬本,便收到了緋紅送來的請帖。 夏可鈺見狀,倒是有些稀奇,這是何人送來的請帖? 想到此處,夏可鈺對著青芽道:“青芽,你跟著那位盧先生已經學了一陣子了,你去給我看看請貼上寫了什麼。” 青芽忙興奮地搓了搓手,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啟了請帖,然後艱難地讀了起來: “家姐……乾孃.......回府上......” 青芽讀得磕磕絆絆,眉頭都擠在一起了,看樣子,是有許多的字不認識。 夏可鈺卻從家姐二字,猜測這份請帖是夏可蓮發給她的。 畢竟原身上輩子一定是作孽了,才得到了夏可蓮這樣一個陰魂不散的好妹妹。 她接過請柬一看,果然是夏可蓮請她回夏家參加宴會的請帖。 請貼上說了,夏可蓮要拜三皇子的乳母為乾孃,所以特意請夏可鈺回去,一家人一起親親熱熱吃頓飯。 看樣子,夏可蓮是攀上了高枝。 夏可鈺本想直接將請帖扔掉,置之不理。但轉念一想,自己一直想知道三皇子這一次到底是想要送給什麼禮物給陛下。 如今三皇子的乾孃在,也許她可以藉機探問一二。當下便點頭道:“給我回話,就說我去的。” 緋紅得了命令出去了。 夏可鈺這才對著青芽誇讚道:“不錯呀,青芽,有進步,短短几個月,已經能夠認出這些常見的字了,實在是不錯。” 青芽得了夏可鈺的誇讚,一張圓圓臉上滿是笑意,當下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一定會再接再勵。 “早晚有一日,青芽會幫著小姐處理這些請帖和賬本的。” 夏可鈺點了點頭便是讚許,青芽畢竟還年輕,只需要她上進,便可一步步地往上。 人最怕的,就是停滯不前。 轉眼便到了夏可鈺回府的日子。 夏可蓮特意是一大早等在夏家,塗脂抹粉,打扮得極為精緻,就為了能夠向夏可鈺表示,自己如今也過得不差。 夏可鈺是直到快到正午,才姍姍來遲。還特意帶了夏可畫前來。 她身穿官緞素雪絹裙,披著茶色撒花煙羅輕紗裙,頭戴鑲珠寶蝴蝶金簪,另一邊則是金海棠珠花步搖,襯得整個人膚白貌美,富麗堂皇,貴不可言。 從馬車裡探頭出來,哪裡還有半點昔日夏家那個懦弱長女的半點模樣。 這一切看在夏可蓮的眼中,只覺得礙眼。 她以為夏可鈺是特意前來同她比美,哪裡知道,這本就是夏可鈺出行的日常。 也是夏可鈺身為范家唯一的外孫女,本就該過上的生活。只是之前,有人偷走了她的榮華富貴罷了。 “姐姐,你來了~”夏可蓮就算心頭再氣,也還是故作笑盈盈地上前去迎接夏可鈺。 夏可鈺面色淡淡,也假模假樣地道:“今日是妹妹的好日子,我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能不來?” 說著,便對著一旁的夏可畫道:“走吧,可畫,我們前去拜見一下祖母,許久未見,到底是想祖母了。” 夏老夫人的病好了起來,精神頭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夏可鈺和夏可畫二人盈盈一拜,拜見了夏老夫人,還不忘示意青芽捧著禮物上前,道: “祖母大人見諒,孫女許久未能前來,這是送祖母補身子的冬蟲夏草。還望祖母祖母身體康健,做小輩的心裡才覺得穩妥。” 一旁的夏可畫如今也大膽一點了,主動上前提了一串糕點道: “這是用來食療補虛的八珍糕,還望祖母笑納。” 見到夏可鈺和夏可畫二人前來,喜得夏老太太連連點頭道:“好,好,是我的兩個好孫女。” 又扭頭對著夏可蓮叮囑道: “可蓮,你去幫我去小廚房囑咐一聲,叫人中午燉做你姐姐愛喝的小吊雪梨湯。” 夏可蓮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看樣子這是要支走自己了。 等到夏可蓮走後,夏老太太拉著夏可鈺的手詢問道:“鈺兒呀,你娘如今如何了?” 夏可鈺之前倒是有收到了範姝瑤的一封來信,只道自己已經到了漠北,日子過得快活得很,所以打算晚些時日回京。 當下只回道:“我娘回漠北看望我外祖父他們了。”多餘的話也沒有再說。 夏老夫人聞言,抹了抹眼淚道:“你說你爹實在是不惜福,你娘那麼好的一個人,他不知道珍惜,非得散了。” 夏老太太隨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外頭,低聲道: “西廂房的那位一直在逼著你爹給她轉正,你爹是沒鬆口。你說這要是被御史參你爹一本寵妾滅妻,你爹的仕途算是走到頭了。” 夏可鈺早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