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聽到此處,挺直了脊背,不卑不亢地道: “祖母有問,孫女不敢隱瞞,可鈺並沒有大放厥詞,也沒有丟我夏家的臉面。可鈺不過是路見不平,秉公直言。” 畢竟在場眾人也沒有親耳聽到夏可鈺到底是怎麼罵人的,一時倒是沉默了。 夏可鈺化被動為主動,裝作啜泣拭淚道:“祖母大人、父親,你們難道寧可聽外頭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可鈺嗎?” 不就是裝可憐嘛,她也會。 座位上的夏逢原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只得搖了搖頭道:“話雖如此,你說話還是要謹慎些,不能讓人捉到了把柄。” 這算是輕放輕拿了。 一旁的蓉姨娘難掩失望,她本以為這次大小姐要吃大虧了。當下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夏可鈺痛罵太常寺少卿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連一直養病閉門不出的楮國公都知道了。 “公爺,您是不知道夏姑娘那日有多麼霸氣,罵得那叫一個痛快淋漓,罵的穆家的人跟縮頭烏龜一般,完全招架不住。” 赤炎手舞足蹈地將那日的內容都講了出來。 褚淵一想到她雙手叉腰的樣子,頓時眼中也帶了點笑意。 看得一旁的赤炎是一愣一愣的。 褚淵這才收斂起笑意,叮囑道:“暗中讓人寫個摺子,將穆家和賀家的事情都一併上奏。” 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他都要助她一臂之力。 “是。”赤炎忙拱手道。 那頭的夏可鈺一整天都掰著手指頭算著時辰。等到範寅一回來,就立馬跑過去問道: “表哥,雪珊的孩子怎麼樣?” “孩子已經退燒了。”範寅開口道。 夏可鈺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 翌日 夏可鈺正悠閒地躺在床上盤算著日期,打算等到七日後,前去太僕寺卿的賀家大鬧一場,奪回穆雪姍本來的嫁妝。 便聽到窗外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青芽推門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道: “小姐,不好了!衛家人來退婚了。” 夏可鈺早就知道衛家早晚有一日會找個藉口退婚,當下不慌不忙地道: “不急,給我更衣、梳妝打扮,我倒要好好會會衛家人。” 前世並並沒有衛家臨時退婚這一出。 因為前世這個時候,原身已經同田孝安打得火熱,後面更是傳出了那樁醜聞,衛家趁機直接退婚了。 想不到,這一次衛家竟然坐不住了,直接來退婚了。 想到此處,夏可鈺招呼青芽附耳過來,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一會送信到楮國公府上去。”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等到夏可鈺到了大廳,看到衛家的管家正滿臉傲慢地坐在大廳,主位上的夏逢原則在陪笑。 一旁的蓉姨娘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衛家來退婚的人可是她暗中派人叫過來的。 見到夏可鈺出來,那管家眼神一歪,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可鈺,這才滿臉不屑道: “這就是大小姐?” 夏可鈺冷哼一聲,擺出了十足的氣勢道:“看來衛家也不過如此,如此沒有規矩,連個小小的下人都敢如此桀驁。” 隨即搶先一步行禮道:“父親大人,我瞧著衛家如此行事做派,實非良配,求父親大人成全,替我取消掉這樁婚約。” 本來在主位上的夏逢原傻眼了,他本來指望著女兒前來說幾句好話,也許衛家人就調轉心意,不打算退婚了呢。 誰料,夏可鈺竟然也是要退婚的! 夏逢原一時拿不準注意 那頭衛家的管家聽到夏可鈺的話,瞬間被激怒,霍地站了起來,指責道: “夏小姐,你如此伶牙俐齒,我們衛家也不敢要。” 夏可鈺態度淡然,面上坦然道: “我不過是秉持公義,仗義執言。你們衛家倒好,飛揚跋扈,趁人之危,這可是禍不是福。” 隨即又陰陽怪氣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衛家存了攀高枝的心思。” 一席話說的衛家管家氣得臉都漲紅了,又不免心虛。 夏家怎麼會知道衛家想要娶公主? 上頭的夏逢原還想要調和一二,但是這兩人說話太密,話趕話,他都插不進去話。 夏可鈺回頭昂起頭,對著夏逢原保證道: “父親大人莫要擔心,憑藉我的身份,到時候這京中的大好男兒,豈不是隨便我挑。” 她刻意強調了身份二字,夏逢原頓時心領神會。 是了,如今他也是正四品的官職,同衛家是平起平坐。而女兒攀上了梁親王府,到時候一旦成了梁親王府上的乾女兒,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當下揮手示意下人將訂婚的文書拿了過來,這才叮囑道:“來人,拿著文書同衛家的人一起去官府,解除婚約。” 二人的訂婚文書是在官府登記過的。 衛家的管家沒想到夏家答應得如此爽快,當下站起身,桀驁道:“還算你們夏家人識大體.......” 話音未落,一旁的夏可鈺已經利索地拿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朝著那人臉上果斷潑了過去。 “你!” 管家被夏可鈺潑了個正著,臉上都溼透了,鬍子上都在往下淌水,一時怒不可遏,指著夏可鈺。 夏可鈺冷冷地道:“你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