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可鈺派人將此事知會了陸院判。 陸院判大為感動,親自前來府上給夏可鈺道謝。瞧著夏可畫乖巧的模樣,也是越看越滿意,誇了又誇。 夏可畫越發羞怯,她卻也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等到夏可畫離開,陸院判拱手道謝道: “縣主大人好意,陸某感激不盡。” 隨即又有些為難地解釋道: “縣主有所不知,這些年,陸某也不是沒有給小兒尋摸一些名門閨秀。其中也不乏對我兒滿意的。只是我兒和風性情古怪,若是他看不上眼的,陸某也沒法強迫他。” 夏可鈺聞聲,便笑道: “此事好辦,本縣主這些時日夜間少寐多夢。聽聞陸院判的兒子醫術高明,本縣主特意帶著自己的堂妹一同前去請脈,還請陸院判帶路。” 也算是找個由頭去見陸和風,成與不成,面子上都保住了。 陸院判也極為滿意地承諾道:“日後縣主有何驅使,儘管開口,小的願獻犬馬之勞。” 夏可鈺還真有事情要麻煩陸院判,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 她之前答應過劉掌櫃,只要劉掌櫃肯回來,便會請宮裡頭的御醫為劉掌櫃的病妻看病。 不過眼下,她並沒有直接提出,暫時按下不表,只道:“有陸院判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這一次,不是透過褚國公府上,而是她在用自己的辦法,籠絡人心,給自己結識人脈。 隔天,夏可鈺便帶著夏可畫和幾個丫鬟坐上了馬車,前去陸和風的醫館。 夏可畫自然知道今日是自己的大日子,心下難免緊張,抿緊嘴唇,不時地揪著自己的帕子。 夏可鈺替她撩了撩額前的碎髮,瞧見她那張略施粉黛的清秀的臉,笑道: “莫要緊張,今日我們也就是去幫我看看失眠。” 夏可畫聞聲,懂事得點了點頭。 陸和風的醫館,開在京城靠近京郊的位置。醫館不大,門口立著一塊極為樸素的招牌,上頭寫著“和風醫館”四個古樸的大字。 任誰都無法將如此簡陋的醫館同當朝太醫院的院判聯絡上。 醫館的學徒見到夏可鈺等人前來,忙上前迎接問道:“幾位小姐有何貴恙?” 夏可鈺淡淡地道:“我這些時日睡不安穩,特來尋找陸和風大夫~” 學徒忙心領神會地將夏可鈺等人帶到醫館內。昨日老爺特意吩咐了,今日會有小姐前來相看自家少爺。 夏可鈺等人進入醫館,便看到一年輕大夫坐鎮。此人頭裹棕色布巾,一身月牙色長袍,面色溫潤,正在給一位窮苦百姓診脈。 夏可鈺知道,此人應該就是陸院判的兒子陸和風,當下用胳膊肘戳了戳夏可畫,示意她看看人,有沒有看得上。 夏可畫漲紅了臉,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等到陸和風給那人開了藥方,示意學徒帶著那人去抓藥,這才淡淡地掃了夏可鈺幾人一眼,眼中已是一片瞭然。 當下對著夏可鈺等人問道:“是哪位要診脈?什麼病症?” 夏可鈺忙應道:“是我,我最近夜間多夢,想著讓陸大夫幫忙看看。” 隨即還不忘介紹一旁的夏可畫道:“這位是我的妹妹,可畫~” 陸和風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冷淡地道:“看失眠靠後。”然後招手示意夏可鈺身後那個咳嗽的銀髮老婆婆過來把脈。 青芽聞聲,有些忿忿不平。自家小姐可是當今的縣主,誰見了不得給幾分面子。 況且,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這個年輕大夫竟然讓她們靠後,當下就想要上前去爭論。 夏可鈺卻搖了搖頭,示意青芽稍安勿躁。她們本就不是來看病的,還是讓需要的人先來。 她們安靜等的時候,驀地,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聽著似乎是有人來了。 一盛裝打扮、滿頭朱釵的女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同奴僕。 女子邊走邊用手捂住了鼻子,滿臉嫌棄道:“這是什麼鬼地方,父親怎麼會讓本小姐來這裡?” 女子一張鵝蛋臉,倒是瞧著有幾分姿色,一走進來就盛氣凌人地打斷了正在看診的陸和風: “你就是陸和風?” 陸和風有些不悅地皺起眉問道:“你是?” 那女子用下巴示意旁邊的丫鬟搭話,丫鬟便滿臉驕傲地介紹道:“我家老爺是尚書左丞,姓餘。我家小姐名喚盈盈。今日特意來相看。” 一旁的夏可鈺倒是聽懂了,原來這陸家一次性相看兩家人,不免有些太侮辱人了。 想到此處,她便想要帶著夏可畫轉身離開。 陸和風聞言,道:“餘家約的,分明是下午。” 餘盈盈有些嫌棄道:“什麼下午,天氣這麼熱,下午本小姐還要睡午覺呢,就現在過來。” 陸和風臉上已有慍色,只是強忍著不再搭理餘盈盈,繼續給那位銀髮老婆婆開藥方。 餘盈盈哪裡被人這樣怠慢過,她可是正四品尚書左丞的嫡次女。若不是父親勸她,她怎麼會屈尊來此地相看。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