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可鈺醒來後,神色頗有些疲憊。 連給她梳妝的青芽都注意到了這一點,關心道:“小姐昨晚沒睡好?” 夏可鈺點了點頭,看著西洋鏡中,女子姣好的容貌略顯倦態。 大概昨日是田孝安的新婚夜。昨晚,她做了整整一晚的噩夢。 夢裡,零零碎碎都是前世原身在田家經歷的一切。 從成婚那日的被刁難,到婚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田大娘叫起來做家務。原身不會做這些農家活,就被百般刁難與責罵。 隨即被田老孃逼著交出壓箱底的嫁妝錢,被田大姐偷了陪嫁的首飾等等...... 一整晚的噩夢,讓夏可鈺沒有歇息好,想起來就有些頭疼。 其實,前一世,慘的不僅是原身,還有眼前的小丫鬟青芽,跟著原身陪嫁過去,也是受了不少折磨。 讓她慶幸的是,這一世,她不用親身經歷這一切。相信今日,那個本來要設計自己姐姐的夏可蓮,可以親自品嚐一下這些苦果。 想到此處,夏可鈺的心情才好一些。 田家屋內 夏可蓮昨晚一夜都沒睡好,因為房間裡被田大娘將那隻雞給擱了進去。她害怕得厲害,生怕那隻雞會啄自己。 而床上的田孝安腰疼,一直在哼哼唧唧,沒有片刻的消停。 田老孃則是警告她說,花燭不可吹滅,燭盡方可上床。 夏可蓮也不想讓田孝安碰自己。結果就是洞房花燭夜,她蜷縮在了椅子上,就這樣和衣睡了一晚。 事到如今,她只恨一點,就是那日在感業寺,被夏可鈺那個毒婦給算計到了。 今日她所受的一切苦難,待到來日她爬上去後,一定要用十倍的報復回去,讓夏可鈺也統統品嚐一遍。 “砰砰砰!” 天剛矇矇亮,田老孃就將門拍得邦邦直響。 夏可蓮裹著衣服忙起身去開門,田老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如同看仇人一般。 隨即冷臉不再理會,反而是往裡走去,心疼地搖醒了田孝安問道:“我兒的腰還疼不疼了?” 田孝安迷迷糊糊地醒來,難受得皺眉道:“娘,還疼著呢。” 田大娘忙安慰地給自己的好大兒掖好被子,道:“我兒,莫要著急,為娘這就叫人去請大夫,請最好的大夫。” 說著,起身又換了張臉,板著臉對夏可蓮教訓道:“你,出來!” 夏可蓮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是忍氣吞聲地出去。 田老孃一出門,直截了當地道:“我兒腰閃了,要去請大夫,家裡沒有錢了,你把錢給我。” 夏可蓮沒想到,有人能如此直白地問自己要錢,語氣還如此生硬。 當下臉色就有些繃不住,道:“需要多少銀子?我也沒多少錢。” 田老孃明顯不信,嫌棄道:“我兒的腰閃了,怎麼也不得花個十幾兩。你乾脆給二十兩算了。” “多少?” 夏可蓮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二十兩銀子,夠一戶普通人家快半年的花銷了,田家以為是不是以為自己是個冤大頭。 田老孃頓時怒了,訓斥道: “你這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我跟你說,你嫁進了我田家,生是我田家的人,死是我田家的鬼,你的錢就是我們田家的錢.......” 旁邊的田大姐也已經凶神惡煞地走了過來,問道:“娘,是不是這個小賤人不願意給錢?若不是她,我弟也不會受傷。” 說著,瞪著夏可蓮道:“你是給,還是不給?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便是打算用粗了。 夏可蓮想起昨天被田大姐打了,有點害怕了。便從自己的衣袖裡掏出了荷包,剛打算從中拿二十兩銀子,息事寧人。 豈料,田老孃眼疾手快,一把將荷包都搶了過去,道:“夠了,夠了,就這麼多。” 夏可蓮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頓時驚呆了。 田老孃拿了銀子就往外走,夏可蓮還想再去追,被田大姐五大三粗的身子給擋住了。 “你,快去做早飯!” 田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可蓮柔弱的身子,纖細的腰身,滿臉鄙夷道。這些所謂的官家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點都不如她能幹活。 將以時日,她的弟弟高中狀元后,她肯定能嫁一戶好人家,成為當官的娘子。 夏可蓮忍不住反駁道:“不是還有我的小丫鬟嗎?讓我的丫鬟來做。” 田大姐冷笑一聲道:“你的丫鬟我已經使喚去挑水了。你快去做早飯,一大家子還等著吃呢。” 說著,便如同監工一般,在後頭緊跟著夏可蓮。 夏可蓮只得恨恨地穿著嫁衣,往那個破舊的廚房走去。 她雖身為庶女,卻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的家務,可謂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眼下連生火都不會,自然是捱了田大姐的一頓奚落和嘲諷。 在廚房的煙熏火燎中,夏可蓮抬起臉來,只有對夏可鈺無盡的恨意。 在這裡受苦受難的人,本應該是夏可鈺的。 眼下她最恨的夏可鈺在吃過飯後,推了今日所有的事情,躺在床上悠閒地開始補覺。 褚淵很快便讓人查到了夏可鈺想要的關於陸院判兒子陸和風的所有資訊。 關於夏可鈺的事,他都是儘可能地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