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淵聽了夏可鈺的話,立馬起身,派赤炎前去,叫太子出宮來商量對策。 夏可鈺則是繼續說出了自己聽到的第二件事: “我聽五公主的意思是,似乎宮裡頭先頭有個公主,死在了同吐蕃和親的路上,此事是寧貴妃下的手........” 話音未落,她便敏銳地感覺到褚淵周身的氣質大變,之前的那股子清氣與貴氣,眼下全然變成了肅殺之氣。 天子一怒,也不過如此罷了。 “確定?”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夏可鈺,聲線中甚至有一種難以抑制的顫抖。 夏可鈺被死死盯著,有點害怕這樣的楮國公,不由得輕輕往後退了一步。在原身的記憶中,對於宮裡頭有幾個公主,都不太清楚。 所以對於此事背後有什麼樣的隱情,都不太瞭解。 褚淵看到了夏可鈺的舉動,當下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復心情。這才緩緩講起了一樁舊聞。 原來,宮裡頭皇后相繼誕下一女一兒,兒子自然是當今的太子,女兒卻比太子還要長上兩歲,是宮裡頭的長公主。 這位長公主才是當之無愧的掌上明珠,備受陛下同皇后的寵愛。 七年前,吐蕃一族向大鄭國俯首稱臣,請求和親;當今陛下為表示友好,於是將方才及笄的長公主送去和親。 皇后雖不捨愛女,但礙於兩國交好,皇帝聖旨以下,沒有挽回的餘地,只得作罷。 豈料,長公主出了京城不久,剛到吐蕃境內,就死在了路上。 訊息被傳回京城,皇后一時之間肝腸寸斷,她怪自己的軟弱沒有保護好女兒,也怨恨皇帝的狠心。 悲痛欲絕之下,自請出家,一直在感業寺帶髮修行,為長公主超度....... 故事講到這裡,夏可鈺已經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見到褚淵時,感業寺的那位年紀大的婦人,大抵就是當今的皇后。 褚淵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夏可鈺的髮髻,示意她不要害怕,只低聲道: “多年來,家姐一直將長公主的死怪罪在了自己頭上,痛不欲生。如今,她可以解脫了。” 夏可鈺看到褚淵身上的氣息又恢復了正常,這才乖巧地點了點頭。 褚淵溫柔地用指腹摸了摸夏可鈺潔白的額頭上,一處不起眼的傷痕:“你受傷了。” “是嗎?”夏可鈺有些茫然。 今日的馬車上,其實她同白瀟瀟撞在一起,有被白瀟瀟頭上的金簪戳到了額頭。 只是她這人雖然膽大心細,對於自己,卻總是有幾分粗陋的,並沒有在意。 褚淵點了點頭,目光一熱,又上前一步,隨即吻在了她的那處傷痕上。 嚇得夏可鈺呼吸一滯,瞪大了眼盯著他,感受著額頭傳來的溫熱..... 她不明白,褚淵為何要親她的傷口處,這樣能讓傷口好得更快嗎? 驀地,窗外一女子清脆的聲音傳來,正是青芽:“小姐,楮國公,該用膳了~” 青芽的聲音中,帶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喜悅。 褚淵聞聲,退後一步,目光溫柔地看著夏可鈺。 夏可鈺疑惑不解,不過她還是對著青芽道:“進來吧~” 青芽聞聲,利索地開門,身後的其他丫鬟忙將飯菜都端了進來。頓時桌上滿滿當當的。 “今日的飯菜好豐盛~” 往日裡,按照規矩,夏可鈺一人每頓從主菜到甜品,一共是八道菜。今日卻遠遠超過八道菜。 夏可鈺一看有她愛吃的鹽焗雞腿,頓時撲了過去。 青芽抿嘴偷笑,道:“小姐,今日有客人在的~” 夏可鈺才後知後覺地對著褚淵道:“你要一起來吃一點嗎?” 其實她是有點護食的,別的青菜、肉和魚湯可以讓給褚淵,但雞腿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她本以為褚淵會拒絕,畢竟楮國公府就在隔壁,走過去很近的。豈料,褚淵果斷開口道:“好~” 夏可鈺滿臉糾結,等到吃飯時,她便拼命地給褚淵夾菜,從綠油油的青菜到燉得軟爛的紅燒肉,包括魚湯,都舀給了褚淵,意圖餵飽他。 還不忘對著青芽道:“一會記得給楮國公添飯~” 只為了讓褚淵不要“染指”她的鹽焗雞腿。 褚淵看到夏可鈺給自己添菜加飯,心中頓時十分感動。 一旁的青芽看得也是連連偷笑,自家小姐對楮國公實在是愛得深沉,瞧這副賢惠的模樣。 二人正吃著飯,外頭,一人從大門走了進來。 青芽抬腳從窗戶裡看到了範寅,頓時嚇得小聲道:“是表少爺。” 夏可鈺同褚淵倒是神色淡定,繼續在吃飯。 範寅一步入房中,看到的就是夏可鈺同褚淵竟然坐在一起,如同一對夫妻一般在用膳! “你們!”範寅覺得自己的火氣頓時從頭頂冒了出來。 夏可鈺滿臉堆笑道:“表哥來了,你還沒有吃過飯吧?來,一起吃~” 範寅掃了眼旁邊的楮國公,楮國公神色泰然,絲毫沒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有任何的不對。 範寅的官職在楮國公之下,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坐了下來,粗聲粗氣地對著青芽道:“添飯!” 他倒要好好看看,這位楮國公哪裡來的臉面來蹭飯。 夏可鈺為了讓範寅不吃自己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