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在原身的記憶中,太子在被未婚妻姜淑雅綠後,似乎是犯了一件極為重大的事情,所以才被皇帝徹底厭惡。 這件事到底是什麼,皇宮之人一直是諱莫如深,沒人敢提。 以前世原身的官職門楣,自然也沒有資格接觸到這樁大事。 但夏可鈺還是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前世在此事發生後,京中一度戒嚴。當時查封了許多算命擺攤的小店,還逮捕了許多用巫術害人及自稱能見到鬼魂的人。 京中甚至一度不讓賣各種小兒玩偶。 再結合白瀟瀟從五公主那裡聽到的零星話語:“太子”“東宮”“小人”。 夏可鈺據此大膽推斷,前世必然是有人在太子的東宮暗搞巫蠱之事,比如扎小人之類的,然後嫁禍給了太子。 此事事發後,皇帝必然是勃然大怒,加之早就對太子不滿,自然會藉機發揮,才將太子發配到了外地去平息吐蕃戰亂,直到兵敗都俘虜。 更何況,五公主的話中還透露出,皇后的女兒是被寧貴妃害死的,此事更是駭人聽聞。 夏可鈺想到此處,忙對著白瀟瀟叮囑道:“瀟瀟,你清楚的,此事非同小可,切記不能講給外人聽。” 白瀟瀟忙懂事地點頭道:“我爹爹說過,一旦涉及到那件事,怕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你放心,我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二人一時默不作聲,心中都十分清楚,那件事指的是“奪嫡”。 等到馬車快到了白家,白瀟瀟驀地伸手握住了夏可鈺的手,誠懇道: “可鈺,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隨即便果斷從馬車上下去了。 夏可鈺心頭湧起一股奇異的感受,很難用言語形容。 白瀟瀟並不是前世原身的家人朋友,原身甚至都不認識她。但白瀟瀟能誠懇地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意味著: 白瀟瀟,是她自己的朋友?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茫然。狐狸是不講朋友的,對她而言,一直只有弱肉強食;修仙路上更是千難萬險,九死一生。 情誼,對她來說是個陌生的東西。 夏可鈺一回縣主府,便看到褚淵同赤炎竟然站在自家院中。 這讓夏可鈺大吃一驚,忙有些慌張地看向四周。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同褚淵已經訂婚了,二人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見面了。 褚淵緩緩轉過身去,仔細端詳著夏可鈺,見她完好無損,臉上不自覺多了一分柔情: “今日沒有撞疼你吧?” 他聽下人彙報,說是夏可鈺的馬車同寧家人撞在了一起。他一貫是個淡定的人,對於絕大多數事情都漠不關己。 那個瞬息,卻也感覺到了心痛,擔心她會出一點點事。 “還好。” 夏可鈺搖頭道,隨即又不免吐槽道: “寧家的那位二老爺可太狂妄了,竟然有臉自稱國舅。好大的臉呀!” 褚淵靜靜地聽著她吐槽,滿臉溫柔。 夏可鈺嘴角堆起討好的笑意,道:“‘國舅’一詞,只有你一人才配得上。” 這可是她最大的後臺靠山,她必須得抱緊他的大腿。跟著楮國公,能大富大貴,還有錢花。 褚淵不由得心頭一暖,原來她是為了維護自己。他都不知道,她竟對他如此維護。 夏可鈺說到此處,驀地一拍腦袋,想起了正事。當下忙拉著楮國公的衣袖,急匆匆地往房間內走去; “我有急事同你商量。” 隔牆有耳,可不能在院中大大咧咧地談論此事。 褚淵不明就裡,但看到夏可鈺拉著自己往房間內走去,心中還是掠過一絲怪異與彆扭...... 早就偷偷躲在一旁的青芽見到這一幕,忙捂嘴偷笑道:“小姐加油~”她要去廚房幫忙了。 褚淵進了屋子,看到夏可鈺雙眼亮閃閃地盯著自己,忍不住喉頭微動。 夏可鈺理了理思路,道:“今日,我聽到了五公主在寧家同人密談........” 她並沒有暴出白瀟瀟,最好不要讓白家的人捲入此事。這對白瀟瀟是一種保護。 褚淵的第一反應是,此事有風險。只要是有風險的事情,他都不願意讓她去冒任何一點風險。 夏可鈺繼續道:“主要聽到了三件事。” “我聽五公主的意思是,有人要在太子的東宮弄小人?我猜是要對太子不利。” 褚淵聽了心下一凜,巫蠱之事可非同小可。 夏可鈺卻以為他是不懂這些民間術法,比劃道:“就扎小人詛咒那種,你知道的。” 褚淵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 “武帝時期,丞相被人告發為巫蠱之術詛咒帝王,被下獄處死。而太子也被皇帝的寵臣誣陷同此事有關。太子恐慌之下,想要起兵誅殺寵臣,卻被皇帝鎮壓兵敗。” 夏可鈺沒想到,此事竟然還是有先例的,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然後呢?” 說到此處,褚淵的臉色有些難看,只冷冷地道: “太子同皇后相繼被迫自殺。雖然後面皇帝清醒了過來,燒死了寵臣,重新修建了“思子宮”,但已經於事無補。此事件牽連者達數十萬人,史稱巫蠱之禍。” 夏可鈺一時咋舌,此事竟然牽扯了那麼多人,實在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