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瀟瀟望著夏可鈺回來,忙鬆了口氣,上前拉著夏可鈺的手道:“擔心死我了~” 二人這才手拉手雙雙落座。 今日寧家為老夫人做壽,請了京中有名的戲班子——洪福班來表演。 白瀟瀟是個小孩子性子,看得入迷起來,忙鼓掌拍手,好不快活。 夏可鈺則是愜意地不時地吃點零碎的瓜子、糕點之類的,喝點茶水。 她掃了一下四周,不見那位褚老太君的身影,想來是早就離開了。 眼看著前排的五公主恨恨地盯著夏可鈺,眼神如刀,好像要將她千刀萬剮。夏可鈺神色越發坦然。旁人恨她如眼中釘又如何? 前世的五公主可把原身害得夠慘。 這一次,她是來討債的。 夏可鈺正看戲著,旁邊的白瀟瀟急匆匆地起身,低聲道:“我去如廁~” 夏可鈺正欲說一句:“我隨你一同前去。”白瀟瀟已經將她按在了座位上:“不用,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夏可鈺見她旁邊還跟著一個貼身小丫鬟,當下也就隨了她,自己繼續坐在位置上看戲。 等了一會,不見白瀟瀟回來,夏可鈺扭頭一看,之前的五公主也不知所蹤。 想到此處,夏可鈺忙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碎屑,帶著青芽一起去尋白瀟瀟去了。 二人朝著寧家後院走去。 今日寧家來的人不在少數,寧家的奴僕都去前面招待客人了,後院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一個小丫鬟熱情地給二人指了路。 夏可鈺拒絕了對方帶路的好心,自己前去尋找白瀟瀟。這些高門大戶的後院多腌臢之事。 寧家的人,她不得不防。 青芽前去茅房裡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人。出來後,低聲問道:“小姐,瀟瀟郡主這是去了哪裡?” 夏可鈺也有些慌了,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見的。 記憶中,前世的白瀟瀟是嫁到了高麗國,中途似乎並沒有出什麼么蛾子。 二人正在後院四處尋找。 募地,青芽眼尖看到,不遠處寧家後院一叢茂密的竹林中,一個蹲在地上的,正是一身青蔥衣裳的白瀟瀟,旁邊是她的小丫鬟。 “是.......”青芽正欲說話,就被夏可鈺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噓~” 夏可鈺在青芽的耳畔輕聲示意道: “你在此地替我守著,若是有其他人來,你就大喊,小姐,小姐。或者我衝你做手勢,你就大喊起來。” 夏可鈺一看就知道,白瀟瀟必然是在聽牆角聽得入迷,就是不知,被她偷聽牆角的人是誰? 夏可鈺拖著自己的裙子,彎著腰躡手躡腳地上前,蹲在了白瀟瀟旁邊。 白瀟瀟看到她來了,嚇得是瞪大了眼。 夏可鈺衝她嘴上豎起手指,示意她噤聲,自己也蹲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起了牆角。 耳聽著竹林內部,是一男一女在互訴衷情。 夏可鈺只稍微一聽,便認出了這兩人的聲音,一個是五公主,另一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那位前未婚夫——衛景渙。 二人正小心翼翼地聊著什麼。 聽到五公主道:“總之我母后已經想到了對策,絕對不會將我送到高麗去的。” 夏可鈺垂眸,她就知道寧貴妃同五公主不可能會如此輕易認輸。就是不知,明明皇帝已經下了聖旨。 寧貴妃到底是有什麼通天的手段,能夠讓皇帝收回自己說出口的話? 旁邊的衛景渙刻意壓低了嗓音,寵溺地道:“我的好清兒,我可是捨不得你.......” 這令人噁心的話一出來,夏可鈺同白瀟瀟不由得對視一眼,互相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厭惡。 五公主性子不好,生氣道: “我當然是不能嫁到高麗去,和親多麼危險。當年我的那位好長姐就是死在了同吐蕃和親的路上.......” 隨即又不耐煩地道: “此事是我母后下了手。難保這一次,皇后的人不會對我出手。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險.......” 短短的一席話,聽在夏可鈺耳中,卻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二人正欲聽下去,便聽到有人咳嗽了一聲,聽聲音,應該是五公主身側的婢女。 五公主忙慌忙地對衛景渙道:“衛郎,等高麗國的世子離開後,我再去找你~” 二人隨即急匆匆地分開。 夏可鈺同白瀟瀟也小心翼翼地從竹林中撤退。 白瀟瀟瞪大了眼,欲說些什麼,夏可鈺衝搖了搖頭,示意她隔牆有耳,一切等離開了寧家再說。 大抵是有了這麼一出,白瀟瀟看戲時也有些心不在焉。 等到祝壽的眾人都紛紛離開,夏可鈺這才拉著白瀟瀟,坐著馬車往回走去。 據她所知,前世的皇后確實是一直在宮外的感業寺代發修行。至於原因,原身並不清楚。 夏可鈺知道,上次她在感業寺見到的同褚淵在一起的女子,便是當今的皇后娘娘。 前世褚淵意外離世,太子被廢,三皇子登基後,很快便傳來了皇后意外離世的訊息。 如今想來,前世的皇后一輩子都沒有再重回後宮的機會。 馬車上,白瀟瀟忽閃著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渴望地看著夏可鈺,急欲吐露心聲。 “說吧,你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