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褚淵上完了香,一揹著布袋、滿臉白鬍須的老頭出現,拿起二人的庚帖,看清上面的日期後,開始掐算了起來。 祠堂內的油燈在微風的吹拂下,燈火不時地搖曳。 眾人均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看著老頭。心底卻各有打算,褚淵到底是定下了哪家的小姐,如此急切地想要合婚。 這楮國公府上,怕是要變天了。 算到一半,老頭皺緊了眉頭,看得眾人滿臉疑惑。難道,是合婚不成? 等了許久,老頭終於放下了庚帖,道了句:“上等婚,天賜良緣,大吉大利。” 此話一出,褚老太君少見地臉上多了一份笑意。 一旁的褚淵則是照例的滿臉淡定,這個所謂的白鬍子老頭,就是他讓人找來的,提前給足了銀子堵嘴。 所以不管今日測出什麼結果,在褚家人面前,都是大吉大利的上等婚。 他從不信什麼所謂的宿命,他想要做成的事情,就不允許出任何意外。 褚家人陸陸續續地散了,只是看眾人的眼神,這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白鬍子老頭則是跟在楮國公身後,褚淵以為此人是貪得無厭,還想要再要些賞錢。 當下示意一旁的赤炎再拿些賞銀。 老頭接了銀子放入了自己的破布袋中,卻依舊不離開,反而是道:“這位貴人,老朽有幾句話要說。” 褚淵從不信這些所謂江湖術士的話,當下只客套道:“老人家請講。” 老頭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開口道:“方才我算這合婚二人的庚帖,二人皆是早夭之命......” 此話一出,旁邊的赤炎立馬怒斥道:“大膽!” 褚淵卻擺了擺手,示意老頭繼續下去。 老頭接著道: “若是庚帖上的生辰八字沒錯,這男子早已該在兩個多月前便離開人世。不過如今看來,貴人身體安康,想要是吉人自有天相。” 褚淵不由得想起了兩個多月前自己遇到的那場致命的刺殺,若是夏可鈺沒有及時出現,只怕自己早已魂歸西天了。 當下沉默不語。 反而是追問道:“那敢問老人家,那位女子.......” 老頭黑黑一笑道:“老朽方才說了,二人是上等婚,天賜良緣,大吉大利。想來上天有好生之德,非我等凡人可以預測。” 隨即也不再多言,轉身闊步往外走去。 褚淵有意再問,卻又息了這份心思,只需他活著一日,他就會護好她的,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翌日 一大早,楮國公府上的人便將卜婚的吉兆通知了夏家。 整個夏家,只有夏逢原最高興,已經拉著楮國公府上的人,要商議訂婚的日子了。 夏可鈺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瞧著夏逢原的樣子,怕是沒少收楮國公府上的銀兩。 早晚有日,她總得想個法子,把這些錢要回來。 就在夏可鈺冥思苦想之際,宮裡頭有人傳來口諭,說是陛下招夏可鈺入宮。 夏可鈺對於自己入宮的目的是心知肚明,不過她還是淡定地讓青芽給自己梳妝打扮。 等到夏可鈺入了宮,果然看到了那日見到的那個在酒樓上的男子——高麗國的世子。 在座的除了各位官員,還有太子、三皇子,以及滿臉不樂意的五公主。 “拜見皇帝陛下,陛下萬安~”夏可鈺先是朝皇帝行禮。 不待她朝一旁的太子行禮,太子已經主動起身拱手道:“永安縣主免禮~” 太子對於楮國公同夏可鈺已經合婚一事,毫不知情。他已經決定了,一會若是父皇決定將夏可鈺賜婚給高麗世子。 他一定會跳出來,表明自己的心意。 就算是被父皇責罵處罰,他也在所不惜。永安縣主幫過他,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太子已經說讓夏可鈺免禮了,餘下的三皇子也只能是照做。 “這位便是我們大鄭國的永安縣主,才貌雙全~”龍椅上的皇帝樂呵呵地介紹道。 只要高麗世子願意,區區一個縣主罷了。 旁邊的五公主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只需高麗世子對夏可鈺極為滿意,她便可以解脫了。 高麗世子對於夏可鈺自然是極為滿意,當下接著問道:“不知這位縣主擅長什麼?” 在他的認知裡,覺得夏可鈺是那種極為淡定又神秘的美貌女子。 夏可鈺掃了他一眼,故意裝作不懂道:“這位是?” 一旁的三皇子忙介紹道:“這位是高麗國的世子~” 高麗世子衝著夏可鈺微笑點頭,故作含情脈脈道:“聽聞中原女子精通琴棋書畫,本殿下也略通一二,不知可否有幸同縣主切磋一二?” 夏可鈺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隨即搖了搖頭,回頭對著皇帝道:“陛下,永安覺得,此事不大合規矩。” 一旁的五公主有些忍不住了,開口問道:“這有什麼不合規矩的?” 高麗世子對於五公主的蠻橫無理,也算是見識到了,面上不顯,心底卻暗暗發誓,自己絕對不能娶這樣的女子做王妃。 夏可鈺搖頭道:“且不說七年男女不同席,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皇帝反而是滿臉慈愛地笑了,道:“你們都是年輕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礙事的。” 就在太子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