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五公主惱羞成怒,無遮無攔地開口道。 褚淵只冷冷地斜了她一眼,一股凜冽的寒意,讓五公主後知後覺,嚇得縮回了自己的頭,噤聲不語。 她最怕這位位高權重、不苟言笑的太子親舅父。 高位上的皇帝也滿臉詫異,問道:“不知楮國公何時同永安縣主訂了婚?我們都沒來得及恭賀。” 話語中,帶了一絲懷疑。 難不成,是永安縣主為了逃避和親,故意同楮國公演的一齣戲?畢竟楮國公多年未傳出要成婚的訊息,這驀地一下就訂婚了,任誰都不太敢相信。 褚淵只淡定地從袖中掏出了一紙婚書,遞給了一旁的小太監,讓他呈了上去。 口中淡淡地解釋道:“是前幾日的事,還沒來得及昭告眾人。” 皇帝掃了眼婚書的日期,是在高麗國的世子朝貢之前。想來楮國公向來不是那種兒戲之人。 當下合上了婚書,樂呵呵地摸了摸鬍鬚道: “楮國公訂婚,乃大喜之事。來人,將寡人後宮的那對汝瓷賞給楮國公。” 眾所周知,這對千年汝瓷乃是陛下最喜歡的前朝古物,價值連城。想不到竟會如此輕易地賜給楮國公。 足以見陛下對楮國公的恩寵。 褚淵淡定地收回了婚書,拱手謝恩。 座位上的五公主氣得要死,她本能以為這一次自己可以逃得過和親。當下暗暗示意自己的親哥哥三皇子鄭熾為自己出頭。 三皇子故作欣喜地起身,拱手道:“恭賀楮國公~” 隨即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聽聞永安縣主一月前才剛退婚,不知二位是何時訂的婚?這時間上,未免有些太過緊張了。” 這便是懷疑楮國公同夏可鈺早在夏可鈺退婚之前就勾搭上了。 這樣的名聲若是傳出去,夏可鈺自然會被人說成是水性楊花之人,就連一向潔身自好的楮國公,也難免白璧染瑕。 夏可鈺正欲出言反駁,便聽到楮國公冷淡地道: “永安縣主為朋友仗義直言,卻被意圖趨炎附勢的衛家退婚。本國公不過是欽佩永安縣主的為人,心生仰慕。” 夏可鈺的心募地一鬆,有人出言反駁,她倒是可以省力了。 一提到衛家,五公主有些心虛了。三皇子對於自己的這個妹妹同衛景渙的事情,也略有耳聞,當下不敢再多說。 只是,這兄妹二人心虛的模樣,讓一旁的高麗國世子心生警惕。 皇帝這才想起,似乎當時夏可鈺為姓穆的孤兒寡母發言時,楮國公的人有前來作證。 如今想來,二人怕是早就暗中有聯絡。但他不至於為了一個世子得罪了楮國公。 當下還是笑眯眯地道:“照寡人看,二位是天賜良緣,實在是大吉大利。” 隨即看向高麗國的世子,朗聲道: “世子,愛女永清貌美聰慧,今日寡人就將她賜婚於世子,惟願高麗同我大鄭國永結同好。” 這便是直接賜婚了。 高麗國的世子哪怕是心中再有不願,也還是忍著一腔的不滿,起身謝恩道:“多謝天朝陛下賜婚~” 木已成舟,座位上的五公主臉都白了,臉上哪裡有半點要成婚的喜色。只一雙柳葉眼惡毒地看向夏可鈺。 她絕對絕對要報復這個可惡的夏可鈺! 在座的,只有一人嚇得是惶恐不安,就是那個倒黴的太子。 他一想到自己前幾日還對著自己的舅父大膽提議,想要迎娶夏可鈺,給她封個良娣,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難怪當時的舅父神色嚴厲地訓斥了自己。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報答永安縣主,絕對沒有半點不軌之心。 太子惴惴不安地想了許久,等到宴席散去,他忐忑不安地跟在自己的舅父同永安縣主背後,拿出手絹擦了擦自己一頭的冷汗。 便聽到楮國公招呼道:“睿兒,過來。” 太子越發緊張,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便聽到楮國公和顏悅色地道:“來,見過你未來的舅母。” 太子這才鬆了口氣,忙恭敬地拱手、彎下腰來行禮道:“見過舅母~” 夏可鈺一時樂不可支,自己本來就比太子的年紀還要小上兩歲,這次同褚淵訂婚後,輩分居然變大了。 當下忙宛然一笑道:“太子殿下客氣了,不必如此多禮。” 褚淵似乎有些不大滿意她對太子笑,當下冷著臉將夏可鈺拉走了。 夏可鈺也沒想到自己,去的時候是坐的夏家的馬車,回的時候竟然跟褚淵坐到了一起。 “這對汝瓷你想要嗎?” 褚淵的馬車上,早有宮裡頭的人將皇帝賞賜的那對汝窯瓷器打包好,送了過來。 夏可鈺掃了眼那對天青色的汝窯瓷瓶,不過是一對花瓶罷了。當下搖了搖頭。 褚淵見狀,狀若無意地提到:“這對汝窯瓷瓶價值連城,至少價值七位數的銀票。” 夏可鈺聞聲,頓時瞪大了眼,笑眯眯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萬一有一日她沒錢了,賣一個出去,一輩子衣食無憂。 褚淵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笑意,接著幽幽地道:“御賜的寶物,是不可用來出售,更不可損壞了。” 夏可鈺這才恍然之間想起了前世的梁親王丟了一件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