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轉過走廊,本打算直接離開夏家回縣主府。 卻在走廊處看到了來回踱步的夏德茂,旁邊還跟著一個小廝。他如今抽條了一些,也不似之前那般胖乎乎的。 加上讀了幾天書,明瞭點事理,瞧著也聰明瞭一些。小孩子果然是需要悉心教導的。 夏可鈺緩緩走了過去,問道:“怎麼,專門等你姐姐我呢?” 夏德茂自從範姝瑤離開後,性子便不似之前活潑。加上夏可鈺隔三差五將他接到縣主府,他對於夏可鈺也比之前依戀了許多。 “姐姐,母親什麼時候回來?”夏德茂抬起頭,滿懷期待地問道。 夏可鈺這才注意到,其實夏德茂是個才五六歲的孩子。雖然他之前頑劣,但到底心底是依戀母親的。 “下個月,娘之前寄了信過來,說準備啟程了,下個月就到。”夏可鈺安撫得摸了摸他的頭,笑道: “娘說了,到時候給你帶禮物回來。德茂乖乖等著。” 夏德茂聽到有禮物,心情好了一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去,跟父親說一聲,晚上你到我府上去,我讓小廚房給你做你最愛吃的肉肘子。”夏可鈺繼續安慰道。 “好~”夏德茂畢竟是小孩子性子,忙拍了拍手,利索地跑去跟夏逢原告假了。 等到晚飯後,夏可鈺叫人安頓好夏德茂,這才對著青芽問道:“照顧德茂的張嬤嬤跟過來了嗎?” “過來了,就在外頭候著呢。” “叫人進來吧。”夏可鈺淡淡地道。 張嬤嬤是範姝瑤的陪嫁嬤嬤,後來被指派去照顧夏德茂。可以說,她是夏家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 張嬤嬤是看著夏可鈺長大的,見到夏可鈺,微微躬身道:“見過大小姐~” 夏可鈺頷首,笑道:“張嬤嬤客氣了,請坐。” 張嬤嬤忙推辭道:“大小姐這是折煞老奴了。” 夏可鈺笑道:“嬤嬤是長輩,理應的。切莫推辭。”扭頭對著青芽道:“去給嬤嬤上杯茶。” 張嬤嬤知道夏可鈺找她來是有事,也不再推辭,只接過了茶杯,守禮地坐了椅子的一半。 “張嬤嬤,德茂最近是不是不大高興?” 張嬤嬤是個能說會道的,夏可鈺一開話頭,她便噓噓叨叨地將夏德茂最近的情況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夏可鈺聽了半天,覺得夏德茂只是晚上回家無聊了,也有點想自己的母親。 “還得勞煩張嬤嬤照顧好德茂,有什麼情況及時跟我說。”說著,示意青芽給張嬤嬤拿五十兩銀子。 張嬤嬤忙擱下茶杯推辭道:“這銀子老奴不能拿,就算大小姐不說,這也是老奴的分內之事。” 夏可鈺做事,向來講究錢到心意到,銀子得給夠了。 當下只笑道:“這錢嬤嬤拿好了,萬一德茂有個什麼想要的什麼零嘴用的,我住的遠,又發現不了,還得嬤嬤費心添置。” 一聽到是給夏德茂花的,張嬤嬤才不再推辭,將銀子收了起來。 夏可鈺接著調轉話題問道:“怎麼今日蓉姨娘不出來參加宴會。不知是真病了,還是在故意裝病?” 一提起蓉姨娘,張嬤嬤氣的是直咬牙根子。她坐在凳子上得意地笑道: “大小姐有所不知,那小娼婦這次是真病了。外頭的大夫來了好幾次,我瞧著她院子裡經常有倒出來藥渣,不像作假。” 大概是意識到在夏可鈺面前不該說這樣的話,張嬤嬤立馬續道: “自從姑爺抬了那三個姨娘進來,便日日同那三人混在一起,哪裡來的多餘的時間給那賤蹄子。我聽人說,姑爺都讓廚房給他燉鹿鞭湯補身子了。” “大小姐也瞧見了,那三個姨娘中,有一人同那賤蹄子長得極為相像,偏偏比她還年輕好看許多倍。府上上上下下誰見了不暗中笑話。” “那賤蹄子氣不過,去找姑爺理論,要讓姑爺將那方姨娘給趕出去。姑爺不願意,兩人便吵了起來。” 說到此處,張嬤嬤神秘兮兮地道: “老奴聽府上其他人說了,姑爺罵那賤蹄子了,說方姨娘跟他的時候,還是完璧之身。蓉姨娘可不是。她有什麼資格叫方姨娘離開。” 張嬤嬤昂了昂頭,似乎覺得替自己的主子出了這些年的氣,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道: “那賤蹄子就因為姑爺的這番話才氣到了,病倒了一直沒爬起來。” 夏可鈺聽到此處,心念一動。蓉姨娘明明生了夏家的長子,這人還長自己一歲,卻一直沒有被夏逢原接回去。 哪怕是蓉姨娘最為得寵的時候,夏逢原都沒有提過將人接回去。 前世也是在夏德遠考取功名,夏德茂失蹤後,夏逢原才讓此人認祖歸宗。 如此看來,大概是連夏逢原自己心裡頭都懷疑這個便宜兒子來路不明。 這夏德遠的身世搞不好有大問題。日後她騰出手來對付夏德遠,倒是可以從此處著手。 張嬤嬤絮絮叨叨了許久,又嘆了口氣道: “昔日老奴也曾勸過小姐,叫她多抬幾個姨娘跟蓉姨娘對著來。可惜了,小姐不願意。若是早用這一招,姑爺和小姐哪至於走到這一步......” 哪怕張嬤嬤跟著來到了夏家這麼多年,她對於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