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錦衣衛的人前去拿逮捕的駕帖,夏可鈺在大腦中迅速思忖著對策。 不知皇帝為何會突然想要抓她,但只需褚國公在,她便有把握安然無恙。 正想著,便看到跑腿的小丫鬟冬纖氣喘吁吁地從後院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不好了,縣主,褚國公府上的人說,公爺昨日緊急出京去了。” 夏可鈺一聽,也很清楚,看來這次皇帝確實是為了對付自己,甚至不惜提前支走了褚淵。 青芽一聽到褚國公竟然不在京城,自家小姐沒了最大的靠山,頓時慌得不行,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夏可鈺穩住心神,有條不紊地對著青芽吩咐道: “別哭,我有三件事需要你去辦。這第一件,叫人去我房間拿些貴重的首飾,髮簪也好,金鐲子也罷,還有金瓜子,給我穿戴好了。” 這些錢是萬一她被關押起來,用來打點那些獄卒等下人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放在哪裡都一樣。 青芽忙將自己腰間的對牌和鑰匙摘了下來,給了一側的緋紅,示意她快去拿些首飾和金瓜子過來。 夏可鈺見狀,繼續吩咐道:“這第二件事,是叫人前去給梁親王府上報信,告知我被抓一事。” 但其實,夏可鈺自己對於梁親王府上會不會願意幫忙,又願意出多大的力,心中都沒底。 畢竟她也只是指點了梁親王幾句,梁親王府上說是要收自己為乾女兒,卻也一直礙於守孝期間沒有實施。 世人多是願意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人少之又少。事到如今,夏可鈺也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最後一件事,是叫人前去叫此事告知我表哥範寅。” 范家肯定不會對自己置之不理,只是范家遠在千里之外,遠水解不了近渴。 夏可鈺說完了一切,看到緋紅捧著首飾盒跑了過來。當下對著青芽道:“來吧,將那些首飾給小姐我戴上。” 自己則是往衣兜和鞋中塞了許多的金瓜子,以備不時之需。 青芽邊掉眼淚邊手忙腳亂地給夏可鈺烏雲般的髮髻上插上髮簪和笄、步搖等,恨不得將首飾給她插滿頭。 夏可鈺見狀,給自己套上了幾個黃金手鐲和玉鐲子,這才伸手幫青芽擦了擦眼淚,安慰道: “怕什麼,你家小姐我只是去宗人府一遭,又不是去斷頭臺。況且就算是去斷頭臺,也沒有哭喪的道理。” 青芽一聽到斷頭臺,忙慌張地往地上吐唾沫,連聲道: “呸呸呸,才不許小姐說這麼喪氣的話,小姐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家的。” 說著,又忙對著另一跑腿丫鬟菘藍道:“叫人分別去給梁親王府上和表少爺那裡報信。” 自己則是回頭對著緋紅道: “快,去將小姐那件雪藍色的披風給小姐拿過來。最近夜間風大。” 夏可鈺瞧著青芽即便是臉上還掛著眼淚,但做起事來,已是有板有眼,心底放心不少。 正說著,便聽到有嘈雜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看來是錦衣衛的人趕到了。 夏可鈺淡定地抬手理了理自己額前被風吹散的碎髮,對著青芽最後叮囑道:“府上一切都靠你了。” 青芽哭的鼻子都紅了,卻也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當下鄭重地點了點頭。 錦衣衛的首領校尉勒馬在了大門口,手中高舉著駕帖道:“永安縣主,司禮監的駕帖已拿到。” 夏可鈺眉眼淡然道:“讓我看看。” 首領校尉命人將駕帖奉給了夏可鈺,夏可鈺仔細翻看,上頭寫清楚了需要逮捕之人的姓名和身份情況,還蓋上了紅紅的印章。 確實是司禮監的駕帖無異。 “不過,”夏可鈺還是繼續指了指上頭空白的一處問道: “這抓捕的理由怎麼沒寫?” 校尉誤以為夏可鈺是想抵賴,當下也有點怒了,道:“還請縣主不要為難小的們,這陛下並沒有說抓捕理由,小的們怎麼寫。難道縣主是想抗旨不遵嗎?!” 說著,便拔出刀,揮手示意底下的人上去抓夏可鈺: “敢有拒捕者,格殺勿論!” 一旁的春暖也以為夏可鈺是不想走,忙閃身護在了夏可鈺面前,低聲道: “小姐在我身後躲好了,待我一會奪了刀,不出一刻的功夫,這些人我可以殺個片甲不留。” 場面一時劍拔弩張。 夏可鈺一時有點想笑,這可是皇帝的人,春暖在想什麼呢,還殺個片甲不留,這不等同於造反嘛。 當下搖了搖頭,示意春暖讓開,自己則是走了出去,對著那位首領校尉昂起頭,淡然道: “閣下誤會了,我不過是想要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人。既然閣下也不知道,我也不強求了。” “前面帶路,我隨你們去便是。還請不要為難我府上的人。” 說著,夏可鈺款款往前走去。 錦衣衛的校尉這才收回了刀,示意幾個手下看好了夏可鈺。畢竟刑不上大夫,更何況夏可鈺只是個弱女子,沒必要上刑具。 “慢著!” 身後的青芽追了上來,也不顧周圍錦衣衛的利刃,擠進了人群,將那件寶藍色的披風給夏可鈺披上了,只哽咽道: “天冷了,小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夏可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