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青芽一大早就按照自家小姐的囑託,來到了楮國公的府上。 楮國公是真正的世家貴胄,整個國公府戒備森嚴,硃紅大門極高,門口的兩個石頭做的大獅子極為威嚴。 青芽一走到國公府的門前,嚇得腿都軟了,想要掉頭回去。 但是她一想到小姐的囑託,還是壯起膽子輕輕叩響了楮國公的大門。 “做什麼的?”門開了,一高大的護院見是個小丫鬟,不客氣地問道。 青芽哆哆嗦嗦地從自己袖中拿出了自家小姐寫的信,顫抖著聲線道:“這是.....我家主子......給楮國公的.......” 護院狐疑地接過信,問道:“你家主子怎麼稱呼?” 青芽小聲介紹道:“我家主子是翰林院侍讀夏逢原的長女夏可鈺。” 護院已一聽到是誰家小姐,立馬就將信給丟了出去,怒斥道:“去去去,什麼小姐也來給我家公爺送信,私人信件一概不收。” 又是一個想要高攀的閨秀。 前幾年,京中許多閨秀都紛紛派下人給公爺送信,光是門口就堆了許多,從那以後,楮國公府禁止各家小姐的私人送信。 青芽聽到這一幕,已經急得快哭了,忙低頭撿起信件,帶了點哭腔懇求道:“這位大哥.....能不能......通融通融.......” 她想要做好小姐是叮囑的事情,做小姐的得力干將。 護院不耐煩地擺手將青芽往外轟道:“快走,快走!” 二人正爭執之際,赤炎剛巧要出門,見到是個小丫頭,便開口問道:“怎麼了?” 護院忙殷勤地解釋道:“這小丫鬟來替她家小姐送信,我正要將她轟走呢。” 赤炎一想也沒錯,公爺正生病呢,哪裡能顧得上看誰家小姐的信。當下就跨步往外走去。 那頭的青芽見赤炎大概是個小官,忙擦了擦眼淚,懇求道:“這位小哥,我家小姐囑託我一定要把信送到........” “我家小姐是翰林院侍讀........” 青芽剛說到此處,赤炎立馬便停住了腳步,問道:“你家小姐是誰?” 青芽一愣,瞪大了眼,連眼淚都不流了,小聲道:“是翰林院侍讀夏逢原的長女夏可鈺。” 赤炎一聽,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嘛,忙對著青芽道:“快,往裡請~” 回頭又對著一旁的護院叮囑道:“以後夏姑娘的信來了,不許阻攔,直接送到公爺屋裡去。” 這一幕倒是讓青芽和護院兩人都面面相覷。 赤炎將青芽請了進去,叮囑其他丫鬟要好好款待青芽,自己則去給公爺送信了。 褚淵正閉目養神,聽到了有人進來的腳步聲,睜開眼來,看到的是滿臉喜色的赤炎。 “公爺,那位夏小姐來信了。” 赤炎說著,便將信遞給了褚淵。 褚淵勉力支起身子,接過了信,開啟信看了起來。 信上女子的字型清秀,卻又有點下筆不穩的感覺。 夏可鈺在信上說了,自己的姨娘和庶妹連同一個名叫田孝安的秀才算計自己,之前推自己落水,又假裝英雄救美。如今還替自己答應了同那個秀才明晚相會。 所以她想要拜託楮國公,明晚到了約定的時間,找人直接朝著那個秀才頭上潑一盆冷水。 褚淵看到此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沒想到,她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實在是有趣,有趣極了。 一旁的赤炎看的都傻眼了,他什麼時候見過自家公爺笑過。 褚淵看到此處,對著赤炎道:“去拿紙筆過來。” 赤炎有些慌了,勸道:“公爺,您這傷還沒好呢,怎麼能動筆呢,大夫說容易牽動傷口。” 宮裡頭的皇帝知道了公爺遇刺,連摺子都不敢來讓公爺批。 褚淵淡淡地掃了赤炎一眼,嚇得赤炎立馬縮了縮脖子,乖乖去拿紙筆過來。 褚淵勉力用筆,在紙上寫了一個“諾。” 光是這一個字,就讓他滿頭大汗。 褚淵隨即冷靜地將信遞給了赤炎,叮囑道:“送回去。”這才又躺好,只是這麼一折騰,傷口明顯裂開了。 赤炎將信裝好,這才急忙去喚大夫來給他來換藥。 外頭,青芽有些坐立不安。 楮國公府的人將她當成了座上賓,又是奉茶,又是送點心,她一個小丫鬟,什麼時候見過這種,讓她頓時有些誠惶誠恐。 一見赤炎出來,青芽忙站起身來。 赤炎將信遞了過去,道:“是我家公爺的回信,勞煩你回去送給你家小姐,就說等到我家公爺好起來,必有重謝。” 青芽滿心歡喜地回了家,將信遞給了夏可鈺。 夏可鈺開啟信一看,只有一個字:“諾。” 字型力透紙背,一筆一劃之間,頗有風骨。想不到楮國公人沉默寡言,寫信也如此簡練。 今晚,有好戲看了。 這晚,不到戌時三刻,夏可鈺便帶著青芽悄悄溜了出去,提前躲在了一家酒樓上,此處正巧能看到明月橋。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