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晚範寅假裝發過一次酒瘋之後,蓉姨娘就被髮配到了府上最為荒涼的一個房間,連伺候的丫鬟都不許跟過去。 府上的管家權則是落到了夏可鈺的手中。 夏可鈺可謂一時風頭無兩。 那頭的夏可蓮趁著天黑,偷偷摸摸地前去找北院,尋找自己的生母蓉姨娘。 “娘~” 夏可蓮見到母親住的地方如此簡陋荒涼,連窗戶都是漏風的,四面的牆壁也破破爛爛,地面坑坑窪窪,桌上一盞微弱的油燈,頓時開始掉眼淚。 蓉姨娘本是坐在屋內,見到夏可蓮出現,頓時大怒,厲聲道:“你來做什麼?” 夏可蓮一愣,眼淚都顧不上擦,啜泣道:“娘......我來看看你......” “跪下!” 蓉姨娘怒斥道。 夏可蓮不明就裡,卻也不敢忤逆了自己的母親,忙乖巧地跪在克滿是灰塵的地上。 蓉姨娘冷聲問道:“你可知你錯在了哪裡?” 夏可蓮不解地搖了搖頭,想要母親指點。 蓉姨娘嘆了口氣,這才教訓道:“這個重要的關頭,你怎麼能來見我?萬一被人看到了,免不了連你都被牽連。” 夏可蓮抽出自己的帕子,邊拭淚,邊委委屈屈地開口道:“可是,我想看看娘過得好不好。” 蓉姨娘冷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恨鐵不成鋼地指點道: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你應該畫好那幅要獻給貴妃娘娘的畫。” 見女兒似懂非懂,她繼續道: “只需你將那幅畫畫好了,得了貴妃娘娘的賞賜,自然可以藉此榮耀,向你祖母和爹爹討要個機會,讓我從這北院中出去。” 夏可蓮這才恍然大悟,發誓道:“娘放心,我一定會畫好那幅畫,早日救你脫離苦海。” 蓉姨娘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她的女兒,好歹是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夏可蓮掃了眼四周,見到床上的褥子都是舊的,床板都有些發黴了,又有些心疼自己的娘,當下難過道: “娘,這地方怎麼能住人?” 蓉姨娘看向墨黑的窗外,眼神好像淬了毒一般,陰森森地道:“你放心,娘過得不好,也不會讓旁人好過的。” 說著,示意夏可蓮俯身過來,示意道:”我教你一招,你可得依言照做。” 翌日 範辰看到姑母無事,便要回去給范家人報信。留下了範寅在此地協助夏可鈺。 夏家平靜了幾日,連夏可蓮都一直裝病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夏可鈺知道,是皇貴妃的生辰馬上就到。夏可蓮應該正在房間內忙著畫畫呢。 皇后娘娘久不在宮中,皇貴妃寧妃協理六宮,等同於實際意義上的皇后。皇宮內外,都有無數的人想要巴結這位皇貴妃。 前世,夏可蓮便獻上一副富貴牡丹圖。 牡丹乃是國花,寓意為畫中之王,夏可蓮卻給皇貴妃獻上了這麼一幅畫,其中的意思,可謂是不明而喻。 果然,皇貴妃看到這幅畫極為高興,對於夏可蓮便有了幾分好感,給三皇子選秀女時,便選上了她。 加上夏可蓮慣會拿捏男人,引得三皇子愛戀,得以順利進入三皇子的府上。從此步步高昇。 可想而知,這幅畫是何其重要。 夏可鈺想到此處,心裡有了主意。 她暗中示意青芽出去買一味東西,還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小心。她絕不會叫夏可蓮得逞。 那頭,五歲的夏德茂下學回來,正巧遇到了自己的二姐在一旁等候,手中還拿著他最愛吃的燒雞,見到夏德茂,頓時故作委屈地哭道: “我的好弟弟,你可算回來了,燒雞給你。” 夏德茂雖然性子頑劣,但到底心思單純,見到燒雞就走不動道了,立馬接過燒雞啃了起來。 他一向最喜歡這個說話柔聲細語的二姐,當下好奇地問道: “二姐,怎麼了?” 夏可蓮故作委屈地開口道:“我的好弟弟,大小姐現在可實在是厲害,將姨娘給關到了北院,還說日後要好好收拾收拾你呢。” 夏德茂那天因為肘子被夏可鈺吃了,他一鬧,後面就被爹爹給關押到了房間裡,餓了一整晚。 聽到此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道:“壞姐姐!不給我飯吃!” 夏可蓮見狀,又添油加醋道: “我的好弟弟,你看你現在換了書院,都是大小姐讓換的,她跟祖母和爹爹說了,茂兒不乖,必須讓先生好好地打他手板,讓他長長記性。” 夏德茂本來就有些不學無術,換到這個新書院後,經常完不成功課,被先生打手板。 眼下聽到是夏可鈺的主意,特別氣憤道:“大姐是個壞人!” 夏可蓮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又很快壓了下去,挑撥道:“這樣,茂兒,你照著我說的去做。” 夏德茂只是個五歲的孩子,哪裡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聽了夏可蓮的話,頓時點了點頭道:“二姐你就放心吧。” 這日,到了晚飯的時候,夏德茂一到了桌上,便嚷嚷著:“我要蓉姨娘餵我飯吃!” 一旁的範姝瑤勸道:“讓巧姨照顧你也一樣。” 夏德茂氣鼓鼓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扔,雙臂叉在胸前,怒道:“我不要,我就要蓉姨娘,我就要蓉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