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蓉姨娘被人從後院給拖了過來。 她臉上前幾日捱了範姝瑤一馬鞭,如今臉上的傷口清晰可見。本來還算半老徐娘的她,那份美被硬生生破壞掉了,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一見到夏可鈺等人,蓉姨娘便知今日是衝著她來的,立馬跪倒在了夏逢原旁邊,口中對著夏可鈺連連求饒道: “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網開一面,饒小人一命。” 她知道,那個昔日夏家木訥的大小姐,如今手中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 夏可鈺嘲諷一笑道: “蓉姨娘怕是記錯了,在皇帝面前的時候,本縣主還得求著蓉姨娘呢。可惜了,那時候蓉姨娘似乎並沒有想過放我一馬。” 若不是有褚淵等人在,她怕是要被蓉姨娘這條惡犬給咬死了。 一旁的範成龍見狀,越發生氣,問道:“可鈺,你說,你想要如何處置此人?” “如何處置?” 夏可鈺的腦海中一時閃過了無數的念頭,直接將蓉姨娘殺掉,未免太便宜蓉姨娘了。 她要讓蓉姨娘親眼看著自己苦心經營了大半輩子,費盡心思得來的一切,全部都化為泡影。 夏逢原的寵愛也好,夏家的主母之位也好,試圖讓夏可蓮嫁入高門,讓夏德遠考中進士,光宗耀祖...... 所有蓉姨娘在意的東西,夏可鈺全部都要毀掉。前世原身承受的一切,她也要讓蓉姨娘一一品嚐。 想到此處,夏可鈺眼皮微抬,淡淡地道: “這於公呢,她以下犯上,汙我清白,應該送去官府的。於私,她只是府上的一個姨娘,汙衊大小姐,應該按照家法處置。” 蓉姨娘一聽到自己要被送去送官,立馬連連磕頭,求饒道: “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別送我去見官。可蓮還喚你一聲親姐姐呢。” 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送官,否則將來她的兒子夏德遠科舉會受到牽連。這樣一來,她翻身的唯一依仗都沒了。 “老爺,你說句話呀。為了孩子,我不能被送官的。” 蓉姨娘朝著一旁的夏逢原求情,希望他能替自己說句話。 但眼下的夏逢原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就算是知道要為夏德遠的前程考慮,但眼下還是自己頭頂的烏紗帽更重要一些。 萬一自己替蓉姨娘求情,范家參自己一本寵妾滅妻,那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當下便裝死不說話。 范家人若是處置了蓉姨娘,應該就會放過他了吧。 夏可鈺可算是看清了夏逢原這幅“死道友不死貧道”自私自利的嘴臉。 她正欲說些什麼,便看到夏老夫人被人攙扶著從後院緩緩走了出來。 夏可鈺便知,今日夏老夫人是來當說客的。就是不知是事情鬧大,驚擾了夏老夫人,還是蓉姨娘提前派人透過氣了。 “可鈺呀~” 這半年的功夫,夏老夫人衰老了不少。眼下更是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態勢。 夏可鈺只能是起身,裝出一副孝順的模樣,上前攙扶住夏老夫人,乖巧地喚了聲:“祖母~” “範都督遠道而來,老朽還沒有歡迎,實在是失禮。” 夏老夫人明明看到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卻先是費力拱手向範成龍問好。 範成龍自然是不好讓一個老人家向自己行禮,當下忙站了起來,道:“老夫人客氣了。” 這下子夏可鈺算是看出來了,這次的夏老夫人是來者不善,專程為了護著夏逢原和蓉姨娘而來。 這不,堪堪一交鋒,範成龍就落了下風。 果然,夏老夫人的下一句話是: “範都督,姝瑤的事,是我們夏家對不住她。只是如今姝瑤早已離開了夏家,范家再來插手我們夏家的事,怕是不合適。” “怎麼,難不成,我們夏家官職低,就要被如此欺辱嗎?” 果然,這幾句話說出來,範成龍只能無奈地道: “老夫人言重了。” 這便是決定不再插手夏家了。 夏可鈺在心底暗暗佩服夏老夫人這四兩撥千斤的能耐。 “可鈺呀,你方才的話我也聽到了。你娘前腳離開夏家,後腳你便將府上的姨娘給送進官府。外人難保不會覺得其中有蹊蹺。” “你爹在這個位置上才待了沒幾日,多少人在暗地裡眼紅,怕是要被人找機會,藉機參你爹一本了。” “你如今貴為縣主也罷,將來要嫁到那國公府上也罷,你爹始終是你的一條後路。旁人看著你,也總會想著你爹是誰。這個道理,連褚國公都清楚,要不然也不會給你爹升官,就是為了做高你的身份。” 夏可鈺只能點頭稱是。 若不是看在夏逢原是原身爹爹的份上,光憑夏逢原做的那些噁心事,已經夠他死好幾回了。 “況且,你自己出嫁不說,還有你親弟弟德茂在,你總得為他考慮。” 夏老夫人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 夏可鈺故作為難道:“可是,這蓉姨娘聯合外人汙衊我,若就這樣放過了她。孫女心裡不平衡呀。” 她可不能這樣輕易地放過蓉姨娘。 夏老夫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連咳幾聲,緩了緩氣,這才道: “可鈺呀,你還沒出嫁,不知這女兒家名聲的可貴。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