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褚國公府上 褚二嬸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看著這要到了給府上的下人們發月錢的時候了,她卻拿不出銀子來。 沒想到,這一次她投的銀子全部都虧了。 褚二嬸為人吝嗇,又捨不得從自己的私房錢裡拿出全部來補貼。 思來想去,她竟想到了一個頗為大膽的主意。 將府上庫房裡暫時用不上的一些古董花瓶,先拿出去變賣了,等到她手頭寬裕了,再將東西給買回來。 此話一出,嚇得自幼服侍她的嬤嬤都一驚,規勸道:“小姐,若是別人發現了可如何是好?” 褚二嬸正在興頭上,哪裡顧得上這個,立馬恨恨地道: “怎麼會有人發現呢?那庫房裡的東西,三年五載的都沒人去看一眼。不會有人發現的!” 褚二嬸截了嬤嬤的話頭,興沖沖地拿了對牌去庫房裡了。 另一頭,松鶴院中。 褚老太君正在閉目養神,享受著小丫鬟給自己捶腿,便看到身側的周嬤嬤端著杯茶進來了。 “這些小事,你讓丫鬟們做便是。”褚老太君緩緩睜開了眼,開口道。 周嬤嬤上前將茶杯遞給了褚老太君,道:“這些年做慣了。” 隨即揮手示意捶腿的小丫鬟出去,這才小聲道: “老太君,方才我進來聽小丫鬟們在背後議論,這個月的月錢還沒發呢。這都延後三天了。不知道夢綺閣的那位在想什麼。” 褚老太君似乎早有預料,只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這才道: “叫人盯緊了。有什麼異動,隨時彙報。” 這頭的褚二嬸剛從庫房裡拿了東西出去變賣,她自認為自己做的是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 實際上,在她將東西拿出府的那一刻,盯著她的人早已將此事彙報給褚淵了。 褚淵正在批閱一些奏摺,聞聲只道了句:“將此事知會老太君。” 另一頭的褚老太君從小廝口中得知了此事,當下問道:“公爺是什麼態度?” 小廝只搖頭道:“我家公爺說,此事任憑老太君做主。” “下去吧。” 等到小廝離開後,周嬤嬤忙問道:“老太君打算如何處置?” 褚老太君笑著道: “這個小滑頭,分明是打算暫時按下不表。等到日後成了婚,拿了此事做把柄,給他未來的妻子管家鋪路呢。” 周嬤嬤聽了,不由感慨道:“公爺真是用心良苦呀。” 就這樣,褚二嬸偷拿了庫房裡東西變賣一事,並沒有被任何人追究。喜得她還以為是自己聰慧。 眼下的夏可鈺正在夏家呢。 範成龍這次入京,一方面是護送範姝瑤回京,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妹妹出口惡氣。 故而在回京的第二日,一行人便氣勢洶洶地前往夏家。 “下官拜見範提督。” 夏逢原還沒來得及上朝,便看到了范家一夥人衝了進來。這領頭的,就是身高八尺、身形健碩的範成龍。 夏逢原一顆心頓時上上下下、提心吊膽的。 他最怕范家的這倆兄弟,範成龍極富威嚴,範成虎又性子暴躁,保不齊什麼時候會揍自己一頓。 昔日還有範姝瑤護著自己,如今他左看右看,都沒看到範姝瑤的身影。他慌得額頭沁汗,知曉自己今日怕是大事不妙。 “夏侍郎,本提督貴為從一品的官員,你卻只是區區四品小官,見了本提督,為何不下跪?” 範成龍今日是故意來找茬的,當下冷冷地質問道。 這倒是讓夏逢原有些頭疼。按理這下級見到上級官員,是需要跪拜的。 但畢竟大家都是同朝為官的同僚,保不齊什麼時候有需要用到對方的地方。所以一般也只是行作揖禮,並不刻意跪拜。 如今,他明知道範成龍是不懷好意,卻也不願彎下自己高傲的膝蓋,當下忙討好地看向夏可鈺,希望夏可鈺幫他求情。 口中卻還諂媚道: “範提督是可鈺的舅舅,下官是可鈺的父親,說起來,我們也算是親戚。可鈺,你說是不是?” 夏可鈺故作痛心地皺眉,為難道:“父親大人可還要認我這個親閨女?” 夏逢原立馬板起臉教訓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當然是我的親閨女。” 夏可鈺忍住自己內心的嘲諷,故作難過地拿出手帕假裝拭淚道: “是嗎?怎麼那日褚國公給我看了父親寫的奏摺,上頭寫明瞭父親要將可鈺逐出族譜,同可鈺斷絕關係呢?” 夏逢原一聽,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夏可鈺竟然能拿到自己給皇帝上的奏摺。 “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成龍一聽此事,怒的兩條濃黑的眉毛倒豎,冷哼一聲,質問道。 夏逢原當下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好歹來,額頭上的汗更多了: “這.....呃....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我猜爹爹也不是故意的。”夏可鈺語氣放緩,就在夏逢原鬆了一口氣之際,便聽到夏可鈺接著道: “那不如我們將褚國公叫過來,拿出那份奏摺看一看,對一對筆跡,是不是有人冒充了爹爹?” 夏可鈺的話,讓夏逢原頓時慌不擇路,忙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他太清楚了,若是將褚國公再給叫來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