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鈺回府後,很快便迎來了白瀟瀟。 白瀟瀟擔心地攥著夏可鈺的手就不放,道: “可鈺,你可知我在家中急的不行,一直求著我爹爹入宮給你求情。我爹爹卻說,褚國公一定會保你,你會安然無恙的。” 說著,白瀟瀟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鬆了口氣道:“多虧你回來了,否則我得急死。” 若是換個人說這話,夏可鈺不一定信。但白瀟瀟的話說出來,卻顯得極為真誠。 夏可鈺很清楚,白瀟瀟若是作假,就不會在自己身上的傳聞還沒有得到澄清之前,就急切地上門。 透過同白瀟瀟聊天,夏可鈺才知道,原來自己被寶通寺的智雲師太認定為邪祟附體,而玄都觀的襄陽子道長則力保自己一事,已經在京中鬧得是沸沸揚揚。 而玄都觀的襄陽子道長和寶通寺的智雲師太鬥法之事,也已經傳的是人盡皆知。 坊間甚至為此還開了賭坊,賭這兩人誰贏誰輸。 說到此處,白瀟瀟憤憤不平道: “可鈺,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幾日,那個太師府寧秀兒和左相府的孟琴清,還有刑部尚書的女兒秦可人,她們三人湊在一起,到處跟京中的其他夫人和貴女們說你的壞話。” “這明日左布政使的兒媳婦說是什麼請大家前去後院賞魚。一個魚有什麼可看的,我不用聽都知道,她們幾人肯定又會去編排誹謗你,乾脆就不去了。” 夏可鈺聽到此處,挑了挑眉,笑道:“去,怎麼能不去呢。” 說著,對著身側的青芽吩咐道:“你叫人去門房那裡看看,左布政使有沒有送過來宴請我的帖子。” 不大一會的功夫,冬纖將帖子給送了過來。左布政使還真給夏可鈺下了帖子。 青芽有點愧疚道:“是奴婢不好,這兩日我一門心思在小姐身上,沒注意到有給小姐下的帖子。” 夏可鈺擺了擺手,示意這一切都正常。隨即接過帖子,仔細翻看後,對著白瀟瀟笑道: “這次,不僅你要去,我也要去。我倒要好好看看,這些人是如何編排我的。” 白瀟瀟聽到夏可鈺的話,反而有點為難地反對道:“可鈺,我還是勸你別去了。” 這倒是讓夏可鈺有點奇怪,白瀟瀟一向最喜歡湊熱鬧了,怎麼明明看到有熱鬧可看,反而退縮了。 白瀟瀟有點不好意思道: “可鈺,你知道的,她們湊在一起,肯定是說你的壞話。” 夏可鈺點了點頭,這是顯而易見: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更要去,現場聽聽。看看她們敢不敢當著我的面說。” 白瀟瀟吞吞吐吐道:“但是我娘說了,這左布政使的這位兒媳婦可能同你不大對付。” 這下輪到夏可鈺皺眉了,不論是她的記憶,還是原身的記憶,都不曾記得有得罪過這位左布政使的兒媳婦。 她甚至對左布政使本人都沒有多大的印象。 當下對著白瀟瀟詢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老實跟我說來。” 這下白瀟瀟也不遮著掩著了,當下一五一十道: “我娘說了,這位左布政使的兒媳婦本姓王,是都察院御史的小女兒,她的祖母也曾是皇室宗親,故而她一向自詡自己身份高貴,眼光極高,看不上旁人。” 夏可鈺依舊沒有聽出來此女同自己的恩恩怨怨。 白瀟瀟接著道: “這位二夫人今年也年近三十,嫁給左布政使的第二子後,膝下有一兒兩女,在左布政使府上也算是站穩了腳跟。” “只是,昔日這位王小姐還在閨中,方才及笄之際,便看上了褚國公,明裡暗裡讓人前去幫忙說親。但卻被褚國公一口回絕。” “這位王小姐聽了此事,氣得又是絕食,又是要上吊,說什麼也要嫁給褚國公。” “她父親都察院御史最為疼愛這個小女兒,還親自前去褚國公府上求情,不過也無濟於事。” “此事當時在京中鬧得是沸沸揚揚,這位王小姐名聲不好了,一直也沒人提親了。” “等到快熬成老姑娘了,才嫁給了這左布政使的第二子。這左布政使一家子是從外地升上來的官,對於京城這些彎彎道道不大清楚。” 白瀟瀟說到此處,揶揄道: “我娘可說了,當年京中多少閨秀都在暗中愛慕著褚國公,無奈褚國公鐵了心一樣,是誰家的小姐都不看一眼。” “不過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當初的那批小姐們早已嫁人成家,孩子都有了。誰能料到,這位王小姐還記恨著此事,特意趁著這個時候給你落井下石呢。” 夏可鈺聽了白瀟瀟的話,才瞭解了背後竟有這樣一段隱情。 想到此處,她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得去了。” 旁人想給她落井下石,也得看看,她是不是那個逆來順受的性子。 有句話說的是,別人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種荷花,種了荷花采蓮藕,採了蓮藕賣錢花。 對於夏可鈺來說,別人朝我扔泥巴,我躲過了泥巴,轉身問他訛錢花,拿錢買肉又買花。 翌日,左布政使府的後院。 眼下正是夏末,夏日的燥熱已經褪去不少。 廊腰縵回,隱約可見一灣碧綠的池水,一陣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