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褚淵之所以會緩慢回京,均是為了找到這位玄都觀的襄陽子,給夏可鈺洗刷清白。 故而當襄陽子出現的時候,皇帝對於夏可鈺的所有懷疑都消失殆盡。 眼下聽到襄陽子主動提出要同智雲師太比試,皇帝也只能同意。 皇帝撫著自己稀疏的花白鬍須,沉吟片刻道: “京中乾旱了許久,二位不若是算一算,京中什麼時候才能落雨。”言外之意,便是以誰算的準來決定勝負。 說著,對一旁的小李子囑咐道:“小李子,賜座,拿筆墨給二位大師。” 小李子應了一聲,叫人給二人搬來了桌椅,將紙筆遞給了二人。 襄陽子接過紙筆後,只閉上眼睛,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三枚銅錢,略一搖晃,便依次排列在了桌上。 這一番舉動,引得皇帝大為好奇,就連夏可鈺都伸長了脖頸,想要看看這位道長是如何占卜。 與此同時,她拼命絞盡腦汁,思索著自己腦海中,前世關於這段時間何時會落雨的訊息,想著也許能幫得上這位襄陽子。 但無奈原身腦海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可能記得住這種小事。 眼看著襄陽子仔細端詳著桌上的卦象,隨即提起毛筆,在紙上大筆一揮,寫下了一行字。 他只輕輕吹了吹紙上未乾的墨汁,隨即便將紙遞給了一旁的小太監,示意小太監遞給皇帝。 而另一旁的智雲心底卻是十分慌張,她根本不懂什麼占卜算卦之類的,連佛經都讀不通。 做尼姑的這幾年,她最擅長的就是前去當地的高門大戶化緣,憑藉著自己的巧舌如簧,化來了不少的銀兩。 這些錢財中,只有少部分用來給寺廟添置燈油,其餘的大部分,智雲都獨吞了。 眼看著襄陽子已經寫完了,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智雲急的是手心出汗,卻又不能表露出來。 她只能強裝鎮定,也在紙上寫上了一個時刻,然後摺疊好紙張,也遞給了小太監。 兩份紙張都送到了皇帝面前過目,皇帝只微微一看,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朗聲道:“襄陽子道長所算的時辰是三日後的午時一刻,京城的南郊會落雨。而智雲師太所寫的,是五日後的戌時三刻會落雨。” 智雲聽到此處,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已經在做其他的盤算了。 皇帝見狀,好言道:“既然如此,諸位就請先回去歇息吧。永安縣主同褚國公大抵都累了,請回吧。” 從皇帝的御書房出來,夏可鈺才終於覺得周身一輕鬆,走路都有勁了。 “好些了嗎?”褚淵見狀,關切地問道。 夏可鈺點了點頭。 方才她在御書房內,只覺得渾身被壓迫,哪裡哪裡都不得勁。並不是因為害怕自己的真身被發現,而是被襄陽子的氣勢所壓,有點喘不過來氣。 她本就是一隻六尾狐狸,之前渡劫失敗,深受重傷,法力全無。受損的靈魂也一直都沒有完全康復,如今同襄陽子這樣修為深厚的修行者同處一室,自然會感覺到無形的壓力。 褚淵親自送夏可鈺回去,二人坐在了馬車內。 褚淵見她眉眼之間有點倦色,當下伸手將她的頭攬在了自己的肩上,柔聲道: “睡一會。” 夏可鈺靠在褚淵的肩上,鼻尖縈繞著褚淵身上的那股子淡淡的清氣,她卻沒了吸收的心思。 夏可鈺滿腦子都在思索著其他的問題,襄陽子是褚淵請來的高能大德,他會看穿自己的真身嗎?會將一切講給褚淵聽嗎? 想到此處,夏可鈺竟有點說不出的黯然神傷,當下只閉上了眼。 不大一會的功夫,縣主府到了。 褚淵見她憂心忡忡,對著夏可鈺安慰道:“莫要擔心,你且回去歇息。襄陽子必不會失敗。” 夏可鈺點了點頭,朝著褚淵強顏歡笑,這才下了車。 褚淵盯著女子遠去的背影,目光漸漸深邃,隨即回過神來,對著車伕命令道:“回府上。” 他要去見襄陽子。 夏可鈺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了縣主府,喜得府上的丫鬟們全都跑了出來。 青芽和緋紅,還有冬纖、菘藍等人,全都簇擁在夏可鈺的身側,嘰嘰喳喳地詢問著夏可鈺是怎麼回來的,這一日的遭遇如何,可是受了委屈。 就連一向冷臉的春暖,眉眼間都能看到一抹關切之色。 青芽更是一邊來回繞著夏可鈺檢視,一邊忍不住抹眼淚。 夏可鈺見狀,調侃道:“難道小姐我不在府上,你就只知道抹眼淚?” 一旁的緋紅跟青芽關係好一些,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是不知道,小姐不在的這一日,青芽妹妹板著臉,將府上管的是井井有條,大家都很怕她,說她像個老練的管家婆。” 夏可鈺聞聲,滿意地點了點頭。 其實幾個丫鬟中,青芽年紀偏小一些,只是因為她一直跟著自己身側的,所以夏可鈺才讓她做了大丫鬟。 想不到,這一次自己不在府上,青芽7竟然管理得不錯。當下讚賞道:“不錯,青芽長大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