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眼看著一女子從不遠處的長廊款款走了過來,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被女子吸引。 布政使的二兒媳婦更是死死地盯著來人,眼中流露出一抹難掩的嫉妒。 只見女子髮髻高聳,唇紅齒白,面板緊緻。“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正是二八好年華。 一身湛藍彩繡對襟襦裙,勾勒的女子腰肢纖細,戴著一全套的金鑲玉頭飾,顯得整個人貴不可言。 關鍵是女子眉眼間,不見之前絲毫的怯懦,不卑不亢,泰然自若。 來之前,青芽還擔心過,自己給自家小姐是不是打扮得有點過於隆重了。 但如今看到眾人驚訝的目光,青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為自家小姐感到自豪,算是理解了什麼叫“豔壓群芳”。 夏可鈺從不特意搞質樸那一套,她深知以自己的身份,佩戴這些貴氣的首飾只是日常。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面說壞話被人抓住了,寧秀兒有點理短,反而提高聲音質問道。 夏可鈺微微挑起一側的細眉,示意一旁的青芽將收到的請帖給拿了出來。 這才悠悠地道:“主人家給本縣主下了帖子,本縣主自然要來。怎麼,寧姑娘有意見?” 寧秀兒沒想到這位李二夫人竟然給夏可鈺下了帖子,當下怪罪地看向了二夫人。 李二夫人也只是閒不閒地下了帖子,誰能料到這次輿論的中心人物竟然會來。 當下只能是強裝熱情道:“來者是客,永安縣主請~” 夏可鈺落落大方地走了過來,再次裝作不知情地提問道: “對了,李二夫人,你們方才是誰在說誰是邪門歪道呢?” 被人這樣當面質問,饒是李二夫人臉皮再厚,也只能是支支吾吾地搪塞,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寧秀兒是個直爽的脾氣,當下冷聲反嗆夏可鈺道: “你可別明知故問了,在座的哪個不知道,寶通寺的智雲師太說你就是那個邪祟附體!” 夏可鈺聞聲,嗤笑一聲道: “這種外頭的閒言碎語,沒想到寧姑娘也會信。那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聽說了,玄都觀的襄陽子道長力保我清白呢。” 那位李二夫人聽到此處,回過神來,補刀道:“縣主只怕不知道,外頭賭坊裡賭襄陽子輸的賠率,已經到四賠一了。” 言外之意,就是很多人都認定襄陽子會輸,認為夏可鈺就是邪祟附體。 夏可鈺只是從白瀟瀟口中得知,外頭有人在拿此事押注賭博,竟不知襄陽子是落敗的一方。 不過夏可鈺深知,此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縱。當下只淡淡地道: “怎麼,李二夫人也喜歡這些下九流的玩意?” 此話一出,李二夫人有點臉紅,畢竟身為京城的貴婦,去討論坊間賭博一事,到底失了身份。 旁邊左相家的孟琴清同這位李二夫人沾點親戚,當下站出來維護道: “永安縣主說什麼下九流,有些過了。此事不過是大家無聊,茶餘飯後的消遣罷了。” 夏可鈺就等著她們入坑呢,她可是看出來了,襄陽子絕對是有修為的高能大德,而那個什麼智雲師太,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 這一次壓襄陽子贏,必勝! 夏可鈺骨子裡想要獵殺旁人的銀兩、自己賺錢的衝動在血脈之中瘋狂湧動,她卻只能強壓下來,反而是故作疑惑道: “怎麼,孟小姐也在玩?可惜了,也不怕輸了錢。” 寧秀兒被夏可鈺一激,有點氣不過,當下道: “我出兩千兩銀子,買智雲師太贏。”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均是倒吸一口氣。寧家果然是有錢,寧秀兒一個閨秀家的,都能拿得出兩千兩銀子。 要知道,普通一戶人家一年也就幾十兩銀子的花銷。寧秀兒此舉,實在是太過大手筆了。 夏可鈺心頭一喜,魚兒上鉤了。面上卻有點失望地看向孟小姐道: “難道孟小姐也要消遣玩一玩?” 孟琴清屬於被架到了臺子上,孟家可不同於太師府那麼富裕。 孟家是左相,居右相之下,孟左相自詡書香門第,是出了名的為官清廉,哪裡來的銀兩供賭博用。 但之前的話已經出口了,眼下孟琴清也沒辦法了,只得咬咬牙,硬著頭皮道: “那我出八百兩銀子。” 這八百兩銀子,幾乎算是孟琴清這些年全部的私房錢了。 夏可鈺心頭暗喜,卻故作難過地搖了搖頭,看向李二夫人道:“你呢,二夫人?” 李二夫人的大嫂生了病,她最近剛開始管家不久,拿到了庫房的對牌。所以才會宴請京中各大宗婦、貴女們來此地聚會。 她本就嫉妒夏可鈺,恨她恨得牙癢癢的,當下昂起頭,傲氣道: “既然是玩,那我也出兩千兩。” 旁邊刑部尚書的秦小姐也表示自己要出一千兩助助興。 白瀟瀟在一旁聽得氣得要死,忍不住站出來維護道: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這樣子對待可鈺。那我出兩千兩,押襄陽子道長勝。” 夏可鈺掃了一圈周圍其他的貴女,問道:“還有人想要一起來玩一玩嗎?” 但餘下的眾人要不囊中羞澀,要不是怕得罪了夏可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