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石上,清清楚楚的倒映出她與弦清的身影。
她手持斬仙,一身血染,自人魔邊境突圍而來。
弦清看到她,當即出劍斬魔,想要接應她。
可也就是在她行至弦清身前的那一刻,手中的斬仙劍送入了弦清的心口,魔族開始反撲。
十二誅仙陣啟,七大魔皇聯手絞殺。
而後,弦清的命燈熄滅,死不見屍。
也正因為這樣一出,她從世人口中年少有為的人族天驕,變成了通敵叛族的敗類。
【原以為只是被送下山磨鍊的親傳弟子,沒想到早在她叛入血煞宗的時候便是有跡可循了!】
【血煞宗與逍遙道宗是血海深仇,阮嶠能入血煞宗,還與曾經的逍遙道宗叛徒為伍,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早就看出,這個女人陰險了,當初在秘境試煉之中,她的所作所為,我全都看在眼裡!】
【陰招盡出,哪裡有上層宗門親傳的樣子?我看,弦清劍尊這一次就是看走眼了!】
【要我說,阮嶠在試煉場上對周宗主出言不遜,足以見其人品,說不定就是被弦清劍尊趕下山的!】
這一句句猜測,成了世人對她的判詞。
唐硯初眉頭緊鎖,
“可是當時我們一起被困森羅地獄,那根本不是你!”
她又不是會分身術,所以這一定是魔族的陰謀。
阮嶠卻說,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現在還太弱。
而能讓別人聽她說話的弦清和葉楚衣,已經不在了。
有靠山的時候,她是人族天驕,未來的棟樑,天之驕子。
但現在靠山沒了,鐵證如山,再加上後邊還有周呈攪弄風雲,沒人會聽她解釋的。
這很現實,也很真實。
唐硯初聽著阮嶠這句話,沉默了。
他所活過的前十七年,是唐家的驕傲,是逍遙道宗新一代弟子之中的第一人,是世人口中的天驕。
但這半個月以來,他跟阮嶠一樣,成了人族敗類,像是喪家之犬一樣被人追殺。
他們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證明,唐家已經放棄了他。
兩人從黑水澤繞路而行,唐硯初納悶,
“你是怎麼知道這條路的?”
他在逍遙道宗生活了十幾年,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條上山的路。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上山,也就是這幾年的事兒吧。
阮嶠面無表情,
“之前被褚宣從黑水澤抓走,他走的就是這條路。”
唐硯初再一次沉默,心裡一連罵了褚宣好幾聲,直接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麻蛋,如果不是那玩意兒把阮嶠給抓回去,阮嶠也不會因為練了無相心經而被逐出宗門,阮嶠不被逐出宗,或許便不會有後邊這一連串的事情!
一刻鐘後,兩個人入了逍遙道宗山門。
阮嶠看了看昆吾山的方向,說,
“我要回去一趟。”
唐硯初頷首,開口道,
“我去主峰查探,一個時辰之後,我去找你匯合。”
阮嶠點頭,而後抬手結印凝出一隻血色靈蝶,交給了唐硯初,
“若是情急,用它聯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