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喬岩心急如焚，手心全是汗，不停地在客廳來回踱步。幾乎每隔幾分鐘看一眼手機，生怕錯過電話。 下午三點，手機響了。喬岩心都提到嗓子眼，看到是鐘鳴宇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喂，喬主任，曹書記安排，計劃下午五點在宏圖國際大酒店五樓會議室召開縣委常委會擴大會議，聽取中國現代建築設計院關於縣城建設的總體規劃，讓您把國企改革方案和國有土地上的房屋徵收與補償方案，一併提交到會上研究討論。” 喬巖滿腦子都是資金的事，道：“方案還在修改，今晚必須提交嗎？” 鐘鳴宇道：“最好提交，參加會議的除了常委，還有四套班子領導，特意邀請了部分退休老幹部也參加。不管成熟不成熟，先拿到會上，原則透過後再進一步完善。另外，下週計劃召開縣委全會，要表決透過關於實施國企改革和舊城改造的決定。” 縣委全會即縣委全體會議，是全縣最高規格會議，將這兩項工作提交到這個會上，為今後的工作提供了行動指南和綱領。各級各部門開展工作都得圍繞這兩項工作展開，尤其是編制五年規劃和長期規劃時，都要遵循全會決定。 “好，我讓蔡偉和你對接。” 鐘鳴宇又問道：“哥，貸款的事……怎麼樣了，曹書記也很焦急，一上午就待在宿舍，中午臨時安排了下午的會議，我猜測，他是想把這個好訊息在會議上公佈，以提振信心，堅定目標。或者說，正因為這件事，才有了下午的會議。” 喬巖捋了捋凌亂的頭髮道：“我也在等待，具體什麼情況不好說。有了訊息，我第一時間彙報。” “好的。會議先進行總規彙報，彙報結束後還要討論，時間比較寬裕。您可以不來，我和曹書記說一聲。” 掛了電話，喬巖把手機扔一邊，躺在沙發上揉著發脹的腦袋，距離時間越近，心裡越空落落的。何況曹政軍期待值很高，萬一落空，真是鬧出天大的笑話了。 現在能做什麼，只能等待。 喬巖一天沒洗漱沒吃飯，早已餓得飢腸轆轆，卻沒有絲毫食慾。想了半天，下午的會議他的去參加，就算結果不好，也得去面對眾人。就算最後失敗了，但他努力了，問心無愧。 起身去衛生間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下樓到廚房翻騰著煮了包泡麵，見時間差不多了，出門前往宏圖國際大酒店。 到了樓下，正好撞見政協主席李海平和常務副縣長付興海。李海平將其叫過來，饒有興趣地道：“興海啊，你們當初選喬巖來推動國企改革，這是非常正確的選擇。你看看，在你的帶領下，工作幹得有聲有色，如火如荼。聽說還跑下來十個億的貸款，了不起啊。” 付興海尷尬笑笑，道：“我也沒幹什麼，主要是喬巖在上下跑動。” 付興海話裡有話。貸款的事，喬巖向他彙報過，但後來的操作幾乎和曹政軍單線聯絡，他幾乎不知情。 喬巖沒繼續彙報，主要是不知道能不能辦成，而且曹政軍主動接管過來，參與進來，想著把這份功勞攬到他頭上。這時候，再讓付興海參與進去攪和，恐怕越弄越亂。 事情到現在還沒結果，喬巖沒有回應，微微笑了笑道：“我們的工作離不開政協的支援，還望李主席多多關注和積極建言，我們也好及時改正和完善。” 李海平到了政協，心態比以前都好，馬上退休的人，開始當起了老好人，誰都不得罪，處處維護人，盼著退休後有個好的歸宿。道：“那肯定沒問題，我已經安排了，明年組織政協委員視察這兩項工作，兩會期間還要專門針對此項工作廣泛研究討論。縣委的決策，政協無條件支援，哈哈。” 這時，縣委副書記陳雲松和政法委書記沈國華下了車，面無表情邁上臺階。李海平見狀，將倆人撇到一邊，興沖沖地迎了上去，道：“二位領導姍姍來遲啊，雲松，我那裡還有瓶好酒，咱們改天喝了它。” 陳雲松一早就看到他們，假裝看不見而已。面對李海平，或許打心眼裡瞧不起，淡淡地道：“還是留著你自己喝吧，我那裡有茅臺，改天我叫你。” “好，好啊，哈哈。” 陳雲松懶得理他，徐步走了過來，見到付興海停止腳步，面色鐵青地道：“老付，工作是講求技巧和方法的，不能死乾硬幹，劉建林好歹幹了幾十年了，他做出什麼過激反應都是為了維護職工利益，有錯嗎？這件事要處理不好，可能會引發其他連鎖反應。” 沈國華上前附和道：“就是，都是一個縣的，還是老相識，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嘛。別人是為了政績，幹漂亮就走了，咱們呢，還得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生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見了面多尷尬。” “再說了，國企改革是一時半會就能弄成的嗎，市裡還不敢動，一個小縣城興師動眾的，恨不得一口吃成胖子。我不是不支援，做什麼也得講究章法，對吧？” 面對倆人的逼問，付興海淡定地道：“二位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