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丁光耀從頭到尾裝到心裡,喬巖壓根不知道,而是排程韓振東牽頭落實。 反過來想想,這事的確太大了,稍有不慎,全盤皆輸。就這樣都有漏洞,知道的人越多,對該行動越不利。 過了好大一會兒,丁光耀的氣漸漸消退,回到辦公桌前坐下道:“喬巖,我不是衝你發火,這些人太愚蠢了,早知道當初就讓你去辦了。” 喬巖連忙道:“丁書記,這麼大的事,真要是交給我不一定能辦下來。雖然有瑕疵,但我覺得還是完美的。您不就是要起到震懾作用嗎,效果絕對拉滿了。” 丁光耀稍微心寬,靠在椅子道:“我不是氣憤有人跑了,而是辦事如此不嚴密……行了,不說了,睡吧,讓曲江海、徐文濤和韓振東明天一早來見我。” …… 第二天一早,曲江海、徐文濤和韓振東早早就來到武裝部餐廳等候。丁光耀下來後,幾人迅速圍了上去。 丁光耀拿起饅頭就著鹹菜慢條斯理地吃著,故意將幾人晾在一邊。好大一會兒,開口道:“曲局長,你對此事有什麼想法嗎?” 曲江海上前一步道:“丁書記,沒有……” 丁光耀斜視一眼,面無表情道:“不要怪我不信任你,你的所作所為在瘋狂地試探我的底線。我問你,劉哲賭博被人做局你知道嗎?” 曲江海梗著脖子搖頭道:“丁書記,這事我真的不知情。” 丁光耀沒搭理他,繼續問道:“行,那我再問你,蔡強逃跑你知道不知道?” “丁書記,您冤枉我了,抓捕蔡強我一直很積極啊。” 丁光耀把饅頭往桌子上一放,抬起頭一臉憤怒道:“你們公安內部監聽我的手機,這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曲江海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裡比誰都委屈,道:“這事……我確實不知道。” 丁光耀猛地一拍桌子,揚手一指疾言厲色道:“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這公安局長是怎麼當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怎麼,覺得在你將來提拔時說不上話是不是?明白的告訴你,我不一定能成事,但壞你事綽綽有餘。早就忍你好久了,兩面三刀,搖擺不定,這就是你做人做事的原則嗎?” 丁光耀與昨晚判若兩人。喬巖明白,對方不一件一件和曲江海對峙,而是攢在一起直接擊垮。 大早上的,曲江海滿頭大汗,面紅耳赤,心裡一萬個不服氣,當著下屬的面訓斥他,這也太不改面子了。但丁光耀接下來的話,讓他雙腿打顫。 “曲江海,你才來金安多長時間,就敢和企業伸手,也太膽大包天了。紀委不是進駐公安局了嗎,那就讓好好查查,不要冤枉了你。” 曲江海心理防線徹底擊潰,連忙求饒道:“丁書記,我錯了。” 丁光耀要的就是這效果,沉默了片刻道:“曲江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抓不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非法採礦案,你總體負責,但由徐文濤具體承辦。縣委辦韓振東負責督查,出了差錯,我找你們算賬!” 等其他人離開後,丁光耀單獨交代喬巖:“回頭你和徐文濤說一聲,審問黃正昆的時候,要追查張書堂車禍事件。這事要秘密進行,即使問出什麼,也要謹慎,到時候我要過問。” 果然,丁光耀對張書堂車禍早有預測,或者已經掌握了證據。若不然,也不會直指黃正昆。 昨晚的“捕蟬行動”,一早就傳遍了整個金安城,轟動了景陽市。人們都紛紛誇讚丁光耀敢說敢做,有膽識有魄力,敢直面挑戰金安黑惡勢力,這在金安史上都不曾有過的。 就連一些縣領導都對其佩服有加,誰都不敢幹的事讓他做成了。同時,也隱隱替他捏了把汗,一切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對抗還在後面呢。要是他能扛得住,算得上一條漢子。 與其同時,也出現了一些雜音。丁光耀什麼事都不做,對金安縣企業家進行圍剿式的打壓,勢必會影響到金安的經濟發展。如此獨裁式的管理方式,誰還敢來金安投資興業。 丁光耀之所以敢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底氣。正如昨晚所說,他站在群眾中間,扛起正義大旗清除發展障礙。另一方面,如果背後沒有強硬的人物支援,一切都是空談。 從早上開始,丁光耀的手機狂轟濫炸,基本上都是上級領導打來的。他早已有所準備,有的打哈哈,有的乾脆不接。但市委書記的電話不敢不接,意料之中叫他去市委彙報工作。 丁光耀去市裡前,沒讓喬巖隨行,而是叫上了童偉。臨走時道:“今天你去見蔡小虎吧,把縣裡發生的一切告訴他。” 真正要見蔡小虎時候,喬巖反而有些退怯了,見了面該如何面對,又說些什麼。讓他知道了這一切,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但領導安排了,只能硬著頭皮執行。 他從調車平臺調了輛車,到賓館宿舍把給他準備的煙拿上,直奔臨江縣看守所。 到了看守所,進入比他想象得要簡單許多,估計提前就打好招呼了。聽到他叫喬巖,立馬放了進去。帶到會見室時,一個自稱副所長的警察道:“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