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金安,夜已經涼了。 隨著一場接一場的雨接踵而至,把炎熱的天氣硬是壓了下去。夜間的溫度已經降到十幾度,不穿外套冷得有些發抖。 再過一段時間,秋天就要來了。 丁光耀拉著他們有模有樣打起了麻將,而韓振東他們看著表開始了倒計時。 11點50分,韓振東將手中的煙丟到窗外,揮手道:“準備行動,開始動員。” 一行人迅速跳下車,徐文濤舉著大喇叭大聲一喊,原地休息的特警和武警迅速起身整隊,等待命令。 徐文濤環顧一週,道:“同志們,按照縣委指示,今晚我們要開展一次特別行動,要對福田鎮、禾川鎮境內的五座非法煤礦進行取締,現場查封。同時,要對非法採礦的煤礦主依法逮捕。” “我們分了五個組,每個組都有一個嚮導,照片已經發放到手裡。我們十二點統一行動,一個小時內全部結束。在執法過程中有人阻撓,要果斷採取措施,決不能糾纏,更不要驚擾群眾的正常生活,大家都聽明白了沒?” “明白了!” 徐文濤又看了看錶,回頭徵求韓振東的意見,扯開嗓子一聲怒吼:“行動!” …… “老李,你看我這牌,是不是應該打二萬?” 丁光耀生疏且認真地整理著牌,不時詢問坐在身後的李海平。 李海平不停地打哈欠,早就困得不行了,剛才差點睡著了。聽到丁光耀問他,立馬又打起精神,湊過去仔細看了看道:“丁書記,你這已經胡牌了啊。” “是嗎?” 丁光耀開心地把牌推倒,眾人紛紛探頭過來檢視。董敬國笑著道:“都說新手打牌手氣好,果不其然啊,都胡了好幾把了,哈哈。” 原來是李海平在場上打的,丁光耀故意讓他下來,換曲江海上去。從開始後,他的手機就沒停過,一直在響,心不在焉不知該接還是打牌。 “江海,這麼晚了,誰給你一直打電話,不會是有情況吧?”丁光耀抬頭斜視著他。 曲江海趕忙將手機揣到口袋裡道:“丁書記真會開玩笑,我能有什麼情況。市局每晚十點都要查我的崗,要彙報情況。這不今晚不在局裡,一直打電話問詢。” “哦,蔡強的案子辦得怎麼樣了?” 丁光耀突然把話題轉過來,曲江海有些措手不及,道:“正在加緊偵辦。” 丁光耀一邊碼牌一邊道:“這個案子可不能拖太久啊,我已經彙報市委了,上面催著要結果呢。陳書記,你也得盯著點。” 陳雲松一晚上心不在焉,提到自己回過神來道:“好的,明天我去公安局督查一下,讓他們加快速度。” 丁光耀沒理會,又轉向曲江問道:“對了,曲局長,有個問題要請教你。他們說有一種技術,可以監聽到手機,就是有人給我打電話,能被監聽到,咱們縣能實現嗎?” 陳雲松身子晃了下,手中的牌跌落在桌子上,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他身上。丁光耀佯裝關心道:“雲松,沒事吧?” 陳雲松煞白的臉漸漸恢復過來,擦了擦腦袋上的汗道:“沒事,可能喝的酒有點多,血壓高了。要不今晚就到此吧,改天瞅個時間我好好陪您打幾局。” 丁光耀見時間差不多了,推了麻將起身道:“行,那就結束吧,大家回去都早點休息。” 曲江海恨不得立馬奪門離去,又不想讓旁人看出端倪。耐著性子慢悠悠下了樓,出了武裝部大院等不及車來接,拔開腿就往公安局跑。 臨走時,丁光耀突然叫住陳雲松道:“老陳,轉告韋光茂,讓他回來自首吧,他是逃不掉的。” 陳雲松沒有回頭,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句話沒說,遲疑片刻離去。 全部離開後,丁光耀立馬回到辦公室,讓喬巖打電話給韓振東。 韓振東彙報道:“丁書記,我正準備給您打電話彙報呢,行動基本結束,煤礦全部查封,除了鄧海雄,其餘全部抓獲。” 丁光耀神情嚴肅地道:“那他人呢?” “我們掌握的情報是在家的,但到了家裡人不在,詢問鄧海龍,他也不知去向。” 丁光耀狠狠往桌子上捶了一拳,憤怒地道:“你們都他媽幹什麼吃的,怎麼能讓人跑了?” 韓振東在電話那頭默不作聲,等了片刻又道:“丁書記,還有個情況要向您彙報,曙龍煤礦和曙光煤礦已經轉賣,瞭解情況後就是今天的事。即便如此,我們也對兩座煤礦查封了。” 丁光耀本來就惱火,聽到此訊息更加怒不可遏,氣急敗壞道:“韓振東,你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的事居然事前不知道?還有劉志民,姜文森,眼睛都瞎了嗎?” 本來很完美的行動計劃,沒想到出現如此差池。丁光耀定了定神又問道:“黃正昆抓了沒?” “抓了!” “好!韓振東,這段時間你什麼事也不要做,就安心辦此事。務必要盯住看守所,要是跑一個人死一個人,我拿你是問!” 喬巖事前已經猜到了,沒想到丁光耀硬碰硬,直接把鄧家兄弟,還有黃正昆也給抓了。這手腕不是一般的強硬。原來,他把辦公室搬到武裝部就是為